辛淩默默的看著兩具劍塚劍客的屍體,他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團,從兩具屍體的創口來看,下手的人手法幹淨利落,憑心而論,若是讓他動手,他或許也不會做的這麼漂亮。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拳頭攥的“嘎吧”直響,過了許久,才從牙縫裏崩出了幾個字:“項燁,我誓殺你!”
荊傲帶著項燁和韓賢一同馬不停蹄的朝著彭城方向奔去,一路上,項燁靠在荊傲的懷裏,馬背的顛簸讓他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一路上韓賢幾次想讓荊傲把項燁放下休息一會,可荊傲卻總是朝著身後看上一眼,搖搖頭拒絕他的提議。
兩匹馬在道路上狂奔著,一路上在荊傲的催促下,他們是趕路多休息少,沒過幾天就來到了彭城城腳下。
看著彭城的城牆,荊傲長長的籲了口氣,來到這裏就安全了,辛淩縱然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彭城追殺身為大楚將軍的項燁。
到了彭城城門口,韓賢身下的那匹馬口噴白沫倒在了地上,馬背上的韓賢和他的兩個孩子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跌落到馬下,幸好駿馬倒下的比較緩慢,他們才沒有受傷。
赤驥也是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這一路趕的太苦,若不是它的體力比尋常馬匹好上許多,恐怕此時也是像韓賢騎著的那匹馬一樣倒在地上了。
“將軍回來了!”荊傲跳下馬背,牽著馬與拉著兩個孩子的韓賢一同朝城內走去,剛到城門口,幾個身穿楚軍鎧甲的人就迎麵跑了過來,跑在最前麵的竟是個英姿颯爽的女將軍。
這些人滿臉欣喜的朝著項燁衝了過來,可在衝到離項燁他們還有十多步遠近的時候卻停下了腳步,一個個愣愣的站在了那裏,滿臉詫異的看著馬背上的項燁。
“項燁!”女將軍大叫一聲,朝著赤驥撲了過來,一把將項燁從馬背上抱了下來攬在懷裏,也不管街上還有許多來回行走的平民和一些守城的兵士,一把將他緊緊摟住,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滴落了兩顆大大的淚珠。
在女將軍摟著項燁的時候,從城內又跑出了十多個人,這十多個人也是由一員女將領著,不同的是這員女將的身後還有個身穿楚軍鎧甲的女軍官。
後來的女將衝到跟前,當她看到重傷的項燁時,也像先來的那些人一樣愣住了,她的腳步漸漸的沉重下來,一步一蹭的走到被先來的女將軍抱著的項燁跟前,緩緩的蹲下身子,兩行珠淚已是忍不住如同落線了的珠子般掉了下來。
“蒙蘇,你怎麼搞的?”後來的女將軍伸手輕輕撫著項燁的臉頰,突然間她如同一隻瘋了的母老虎一般把先來的女將軍一把推倒在地,高聲喊道:“若是你照顧不了項燁,就由我來!他是我的夫君,你怎能讓他身陷險境?他受了重傷,你心裏安穩了?舒服了?”
蒙蘇被一掌推倒在地,她緊緊的摟著項燁,項燁也隨之倒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雙眼如同決堤的小河般汩汩的流著眼淚,雙臂緊緊的抱著項燁,好似怕他突然被人奪去了一般。
“項清,你冷靜點,蒙蘇也不想項燁受傷!”項清還想要上前揪起蒙蘇質問她,一旁站著的白阜和衛風連忙上前將她攔住,拚命的阻攔著她再次衝倒蒙蘇麵前。
“你們讓開!”項清推搡著白阜和衛風,指著蒙蘇高聲叫道:“我要打死她,她跟著項燁,竟然還能讓他受這麼重的傷,這樣的女人蛇蠍心腸,留著她早晚是會害死項燁的!”
項清沒口子的罵蒙蘇,蒙蘇卻隻是摟著項燁默默流淚一言不發。她很愧疚,若是當初她跟著項燁,恐怕就不會出這樣的情況,在項燁遇見危險的時候,她一定會挺身而出,為他擋住所有的凶險。
“你鬧夠了沒有!”項清還在罵著蒙蘇,街道上又走來了幾個人,領頭的是個身高九尺的楚將,他手按長劍,朝著項清他們走來,走到近前衝著項清一瞪眼高聲喝道:“項燁是你的夫君,也是蒙蘇的夫君,我就不信蒙蘇會想要他受傷!快點回你的營房去,別在這裏廝鬧!”
這人的出現鎮住了臉蛋被淚水糊的如同一隻花貓,正跳著腳要殺掉蒙蘇的項清。
項清見他來到,果然不再混鬧,扭過身子,背對著蒙蘇和項燁暗自抹淚。
“魯公!”先來到的十多個人見那人喝住了項清,紛紛躬身給他行了個禮。
那人蹲下身子,看了看還被蒙蘇摟在懷裏的項燁說道:“快些送回軍營,讓大夫為他好好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