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那個山穀叫韻人穀,種植了很多奇花異草。”
“暈人穀?”小王爺聽了直叫,“進去會暈人的,誰敢進這個山穀?”
“我的小王爺,是韻人穀。”好脾氣的丫鬟笑著解釋,“多美的名字。”“那你說說,都種了些什麼好東西?”
“有可以治病的草藥,會引來蝴蝶的花朵……”
“去你的,哪個花朵引不來蝴蝶?”小王爺濃眉一挑。
“還有傳說中的……仙人哦。”
丫鬟的臉依舊那麼笑意盈盈,卻漸漸模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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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柏言從夢中驚醒。瞪大了眼睛看天花板;看完天花板看四周。
流蘇的簾布——嘖嘖;別國進來的毛毯——嘖嘖;皇宮中也少見的琉璃台,嘖嘖……
想不到這小小的一個縣令家,居然如此富麗堂皇,堪比京城中的任何一家王公貴族。怪不得一路上聽人說,沈富一個人,養活百裏村。
他搖搖頭,微微歎氣,臉上也沒了其他神色。近年國庫緊缺,百姓已免除三年大稅,皇室及高官家中事務一切從簡。居然還有這樣的魚米之鄉,這樣金碧輝煌的人家。不知真是賺來的錢,還是從百姓身上刮來的血汗?
這一想,躺著的床鋪好似瞬間長滿了刺,叫他不得不快些起床。
“王爺!”
一個丫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王爺起床了嗎?”
“不用伺候了,你把水拿進來就是。”
這位七王爺有嚴重的潔癖——不許別人碰他的身體,頭發都不行;不許別人與他公用任何一樣東西;碰了灰的任何東西,不是立即去洗,就是立刻扔掉,總之決不允許以同樣的姿態維持在他的身上。
別人都說伴君如伴虎,但在大多數人眼裏,他們的皇上反而忠厚老實的多。
“幸虧當年是二皇子做了皇上。”不少大臣私底下十分心虛地說道。
這些閑言碎語一個不落的都進到了盧柏言的耳中,但顯然,他的政績比他生活中的那些小事更引人注目——興修水利,以水製造能源,免除百姓賦稅,如今天下雖貧,但百姓生活安居樂業,相信不用幾年就能擺脫現狀。
盧柏言懶懶地伸了個腰——梳理完畢,他當然要開始今天的正事了。
他漫不經心地推開房門,發現有一個大腹便便的人已經在門口恭恭敬敬地站著,他嚇了一跳,臉色仍保持鎮定,“沈縣令?這麼大清早的,你在我門口做什麼?”
“並不早,”沈富笑的很富態,“小人在等七王爺洗漱完畢,一同去用早餐。”
“你等了多久?”盧柏言回給他一個富態的笑,可惜沒有實際生活體驗的人怎麼也不能像他笑的那麼真實。
“不久,也就是一個時辰。”沈富笑眯眯。
盧柏言尷尬地四望,發現此時極需要什麼東西來扯開話題,“沈縣令!”
他忽然作“我想起什麼事”狀。
“怎麼了七王爺?”沈富神色緊張。
“我隻是覺得沈縣令家中十分風雅,昨夜睡不著,去花園裏走了走,卻見池中荷花盛開,美景甚好,甚好,嗬嗬嗬……”
盧柏言真是能睜著眼睛說瞎話,樹上的葉子掉的光禿禿了,他居然還能大言不慚的說別人家荷花池中荷花開的甚好。
“爹!”一個嬌媚的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此時盧柏言正低頭欣賞昨日在滄浪小鎮上新買的靴子,待他抬頭一看,一個柔若無骨的身軀已經筆直直地摔入了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