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梁雋邦放學回來,經過院子時,看到下人拎著早早。
“你這個死丫頭!誰讓你尿在褲子上了?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還要讓我們伺候你不成?”下人們惡毒的口氣,就像和早早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早早緊閉著嘴巴,一聲不吭,眼淚卻在啪嗒啪嗒往下掉。
梁雋邦隻看了一眼,就受不了了。
“哭?哭什麼哭?告訴你,這裏可沒有人心疼你!”下人一揚手,朝著早早就打了下去。
“住手!”
梁雋邦不假思索,高聲喝止住了下人,疾步上前將早早抱進懷裏,護著她,“你幹什麼?怎麼能打人呢?她還這麼小,小孩子尿褲子是很大的罪過嗎?”
“喲!”下人愣了片刻,隨即不在意的笑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怎麼,你要替她出頭啊?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少爺了?別以為有張床、有個房間,就真的成了主子了!少管閑事,管好你自己吧!”
“你!”梁雋邦明裏還沒有受過下人如此搶白,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但是卻護著早早不放。“不許打她!”
“嗬!”下人一陣冷笑,和梁雋邦杠上了,“我今天就打她了,怎麼樣?”
說著,一把拽過早早,揚起手就打。
“早早!”梁雋邦直撲了過去,擋住早早,下人的手沒及時收住,打在了梁雋邦身上。從後腦勺一直掛到臉頰上,狠狠的一下,打的他眼冒金星。
梁雋邦慶幸,沒有打在早早身上,他都覺得這麼疼,早早這麼小,怎麼承受的住?
“小哥哥……哇哇……”早早被這麼一嚇,又哭了起來。
梁雋邦忍著疼痛,把早早抱起來哄著,“不哭,早早乖,哥哥不疼……呃!”
“吵什麼?”
這裏正鬧成一團,管家突然不聲不響的出現了,冷硬的口吻讓人不寒而栗,梁雋邦迅速捂住早早的嘴巴,不讓她再哭出聲來。“早早,別哭,不能哭!”
梁雋邦咬著早早的耳朵,小聲說著,早早立即聽話的閉上嘴不再哭了。
“管家先生,您看……這丫頭尿褲子,我正教訓呢!少爺就出來搗亂……”剛才那個下人一看到管家,也慫了。
管家淡淡瞥了一眼兩個孩子,並沒有問緣由,隻說了一句,“把他們都關起來!晚上不給飯吃。”說完,轉身走了。
“是。”
下人答應著,得意的一勾唇,兩隻手一左一右拉起梁雋邦和早早,“走吧!看你們還神氣什麼?小小年紀,還想造反不成?都關進儲藏室,餓幾頓就長記性了!”
“走!”
梁雋邦和早早被推進儲藏室,關了起來。
“小哥哥……”早早害怕的躲在梁雋邦懷裏,“壞人要幹什麼?早早怕……”
“不怕,有哥哥在呢!”梁雋邦揉揉早早的小腦袋,安慰她。除此之外,他什麼也做不了。
早早抬起頭,忽閃著大眼睛,怯怯的問著,“小哥哥,是不是早早害你被關了?早早做錯了……”
梁雋邦怔忪,笑笑,“沒有,不關你的事……”其實,在早早來之前,他一旦有地方做的不能讓管家滿意,被關進儲藏室也是常有的事情。
“小哥哥,早早餓……”早早捂著肚子,委屈的看著梁雋邦。
梁雋邦想起書包裏還有中午學校發的糕點,他沒有吃帶回來了。他從書包裏把糕點拿出來,剝了外殼,遞到早早手上,“給,先吃這個吧!”
“嗯!謝謝小哥哥。”早早捧著糕點,啊嗚一大口,沾的滿臉都是。
梁雋邦淺笑,想起在總統府時,她給他喂東西吃的樣子,倍覺可愛。
“嗯……”早早啃了兩口,突然想起了什麼,停下來把糕點舉到梁雋邦跟前,“小哥哥,你也吃!”
梁雋邦心上一陣暖流湧過,這丫頭雖然隻有三歲,什麼事也不懂,卻比這一屋子姓梁的人對他還要好!梁雋邦倏地就濕了眼眶,揉揉早早的腦袋,“乖,小哥哥不餓,早早吃。”
早早吃完糕點,打了個哈欠,往梁雋邦懷裏鑽,“困……”
梁雋邦脫下衣服蓋在她身上,笑著哄她,“睡吧!睡醒了,天就亮了。”
儲藏室外,站立著一抹高大的身影。
從門縫裏,裏麵的情形是看的清清楚楚,兩個孩子的對話也聽的明明白白。
“哼……”
這人正是負責管教梁雋邦的管家,梁駱。
“駱叔。”一旁站著個年輕人,是專門負責接送梁雋邦的。
梁駱把視線從門縫裏移開,吩咐司機,“明天,不管什麼時間,找個機會,故意放走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