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第二日一大早,已經完全記起自己其實是姑蘇小小的夢夕顏就被吵雜的聲響給吵醒了。
實在不是她想起床,而是太吵,太吵。不知道兩個老頭在做什麼,總之鍋碗瓢盆一通乒乒乓乓的聲響,活像在打雷,以致不能不醒。
簡單的梳洗了,姑蘇小小帶著一絲奇怪開門出去,卻看見外麵的雪地上,楚狂人竟然將大大小小的鍋碗瓢盆擺成一線正在拿著一把鐵勺叮叮當當的敲。
醉不歸顯然也剛剛被吵醒,正忙著上來搶他手中的家夥,可惜技不如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楚狂人像一隻猴子一般靈巧的跳來躲去,依舊敲的震天響。
“喂,大早晨的你們兩個在幹嘛?”姑蘇小小沒見過這陣仗,一時間倒還真的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麼。
說來也奇怪,她隻是弱弱的一把嗓子,卻生生在一片嘈雜中引來了兩個老頭的注意。
“丫頭,你醒了。”很是無奈的聲音,帶著有氣無力的味道是醉不歸。
“哎呀,丫頭,你終於醒了。”底氣很足,氣如洪鍾的聲音當然來自楚狂人。
姑蘇小小看著兩個表情截然相反的老頭,心裏更加的狐疑--感情這樣的陣仗就是為了叫自己起床?好像有點隆重啊。
姑蘇小小正要拿出一絲的靦腆表示這樣的叫人起床儀式著實有些誇張,卻見楚狂人已經麵含期待的衝自己奔了過來,那萬馬奔騰之勢,不像是熱烈歡迎,倒像是要把姑蘇小小撞飛的勢頭。
下意識的,姑蘇小小就一個輕盈的閃身,躲開了一仗的安全距離。
“丫頭,老夫我等了一輩子,可算碰到個練了‘破斬神功’的活人,你就陪我好好練練,讓我見識見識。”嘴上說著,楚狂人已經丟了勺子果斷的出拳。
姑蘇小小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就看到了迎麵而來的大拳頭,隻能慌忙的見招躲招,“楚老前輩,有話好好的說,我們先別動手。”
為武癡狂了一輩子的楚狂人哪裏會給姑蘇小話的機會,當下根本不再開口,隻一把老骨頭耍的虎虎生威。
姑蘇小小心知楚狂人不過想見識破綻神功的能耐,所以倒也不怕,當下隻能草草的迎戰。
姑蘇小小本就一個弱小的丫頭,但破斬的招式一出,登時如換了一個人,招招狠準,整個人瞬間爆發出一種逢魔斬魔,遇神殺神的霸氣。
楚狂人一生大大小小決鬥無數,剛才還在生氣姑蘇小小的躲閃,此刻卻見她氣勢大增,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肅殺之氣,當下更是如遇瑰寶,不知不覺間下手就多了淩厲,百般的試探。
卻見雪地裏,一灰,一白兩個身影龍騰虎躍,一時間竟看不出誰勝誰負。
破綻神功講究的是快、準、奇,招式並不花哨,卻出招極快,動作古怪,每每出招總能給人以力破萬鈞的感覺。
眼見楚狂人一掌就要迎麵拍上姑蘇小小,卻見她不退反迎,腳尖微點左掌如刀隔開迎麵的一掌,右手卻似仙人指路已經臨近了楚狂人的眉間。
這邊楚狂人似早有準備借著姑蘇小小的掌力整個掠向右側,堪堪躲過了那一指,不忘右腿一個橫少,逼得姑蘇小小隻能收手,以臂借力打力的擋過了那一腿。
足足打了兩個時辰,姑蘇小小借著楚狂人的一記單掌,一個漂亮的鯉魚打挺落到了兩丈以外,衝楚狂人擺擺手道,“不打了,不打了,都是你在讓著我,等我好好琢磨琢磨咱們明日再來。”
楚狂人在這山上已經呆了數年,今天的比試雖然不能說酣暢淋漓,到底也讓他用了四層的能耐,已經實屬難得,當下滿口答應,“好,今天就到這,丫頭明日我們再來。”
卻說,姑蘇小小自幼練功,除了那次救墨玉幾乎沒有和人動過手,能和楚狂人這樣的高手對練自然也是求之不得,加上對手是絕世高手自己更可以放心大膽的出招,沒有任何顧忌。
倒是楚狂人一方麵擔心姑蘇小小身體剛剛恢複,另一方麵也知她內力不計,所以出起招來多了顧忌。
醒來的第十日,醉不歸再次為姑蘇小小把脈紮針。姑蘇小小試著讓丹田的真氣緩緩的遊走全身,隻覺內力比以前越發的渾厚,而沒有了之前難以駕馭的痛楚,不覺心中大喜。
楚狂人已經年逾七十,何等聰明,隻從醉不歸和姑蘇小小的神色中就看清了一切,接下來的比試更是激烈。
再說這姑蘇小小每天白日和楚狂人打鬥,晚上再琢磨琢磨兩人打鬥的招式,幾天下來與人對打的經驗已經積累了七七八八,再作戰起來,判斷更準,出招更狠,一時間楚狂人更是如發現了一座寶藏,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