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城的天空在一場大雨的洗禮後呈現蔚藍,窗前的綠葉仍“滴答滴答”的落著雨水,燥熱的天氣融入了清新的空氣,屋外的一切色彩斑斕美妙多姿,匆匆的人影也被披上了夏日的風采,可是屋內像極了冬天,蒼白而空蕩,四壁是白色的,床是白色的,被單是白色的,就連躺在床上蓋著被單的我也是一臉的慘白無血色。
今早一幕的驚悚程度猶勝於我看過的所有的恐怖片,那一幕沒有流血卻溢滿了濃濃的血腥味,受驚過度的我反胃連連,淳於罄寒那雙布滿紅色血絲的眼睛,那段淒涼冷酷的話語,還有他那痛苦絕望痀僂的身影,都變成了一枚枚的子彈射進了我的眼睛,射穿了我的心髒,痛,灼烈的疼痛。
透過被鐵柵欄封死的窗戶,我失神的望著窗外的一切,看著離我越來越遠的世界,眼角的淚水跟著滲出逐漸的模糊了我的視野,我虔誠的禱告請求神靈的寬恕,淳於罄寒的傷口是被我一點一點的撕裂擴大的,我請求用我的健康換取他的平安。
“咚。”
一聲巨響門被撞開,而我毫無感知麻木的看向來人。
喘著粗氣出現的莫離根本沒有看我一眼徑直的走到電視機前打開了電視。
“罄寒要召開記者會。”
冗雜呲牙的的響聲後,淳於罄寒沉悶的聲音再度在我的耳邊響起。
“感謝記者朋友的到來,關於此前發生在落羽莊的慘案我將在這裏代表淳眾集團和已過世的家父發言,向媒體朋友和廣大的市民交代事情的真相。”
閃光燈不斷的在淳於罄寒的身上跳躍,認真如淳於罄寒,今早的他幾近崩潰,可是聚光燈下的他又恢複沉著冷靜。
“如大家所料,這場悲劇的確是人為造成的。”
這一重磅丟下,現場頓時炸開了鍋,而我的恐懼也跟著成倍的上漲。
“對於這樣的結果,我比在場的所有人都更難過更驚慌失措,如大家所知我的爸爸早在25年前,在我還是嗷嗷待哺的嬰兒時,他就不幸的被一場大火奪走,可是現在重新回過頭看當年的大火,跟我和朋友們無意中發現的這樁慘案有著驚人的相似,相同時間,相接近的地點,相同的死亡方式,由此我痛心的想到這是不是說明當年我父親的死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場和落羽莊密室一樣的謀殺事件,甚至我父親的遺體原本就是放在密室中,隻不過殺人者采用了欲蓋彌彰的方法躲避了法律的製裁,但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凶犯在密室中遺留下了他的手記。”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看著電視中淳於罄寒舉著我爸爸的手記,我的血液我的心髒幾乎都要停止,所有的愧疚頓時化成了憤怒。
好事的記者急急發問道:“請問凶手究竟是誰?”
淳於罄寒低垂著眼簾有所猶豫,但是當他的目光回到眾人,與電視機外的我的對視,眼神變得堅毅而決絕,“凶手就是,我父親的一個學生兼助理,也是五年前淳眾和藍域集團收購白卒的培植者——麻洛。”
我的大腦“轟”的一聲,眼前模糊一片。
“這,這怎麼可能?”莫離難以置信看向我。
“單憑一本手記淳眾集團就可以認定麻洛是凶手,這難道不是淳眾集團開脫罪責的借口嗎?”現場記者高聲質疑道。
“你覺得我會拿我父親的死來作文章嗎?”淳於罄寒不滿的反問道。
“就現在淳眾集團的股價情況,我們沒有理由不相信淳眾集團是在打同情牌,而且淳眾的董事會是出了名的辣子雞,會出此牌也不稀奇。”
突然來的詰難,讓所有淳眾集團的人都打了個寒噤,反觀記者團一個個卻像注射了雞血一般精神振奮。
“打牌?你們認為一起關乎6條人命的惡性殺人事件是所謂的打同情牌就可以讓社會停息輿論就可以讓真相隱沒扭曲事實嗎,難道這就是你們這群作為社會公知該有的邏輯思維嗎,你們究竟有多悲哀這個社會,究竟有多瞧不起生活在你們身邊的人民。”
淳於罄寒感慨激昂的一番控訴後,低沉著聲音悲傷的說道:“召開這個記者會我不是想要辯解什麼,我隻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大家,我隻想做為人子女都會做的一件事情,為我不明不白死去的父親向社會討一個真相。”
淳於罄寒90度鞠躬,讓整個會場變得肅穆冷靜,所有的人都在思慮著他的話語,這一回應準確的命中所有人內心最脆弱的部位——正義。
幾分鍾的沉靜後,一名記者起身鏗鏘有力的發問道:“做為淳眾集團的前董事長淳於家靖先生生前住所的密室為什麼會發現5名不明來曆的受害者,這5名究竟是誰,為什麼其中還有一個未滿周歲的男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