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城的天空飄起了細雨,燈影中細膩惆悵好比此刻的我,黑夜讓我隻能看清腳下的路,前方一片的模糊。我對著天空長長的歎了口氣,不是抱怨不是哀傷隻是無可奈何,我恨透這種無能為力可是我又別無選擇,離開朦城不失為一個很好的選擇,可是我不甘心也舍不得。
夜雨中零星的幾個過路人也走的行色匆匆,雖然不知他們將去往何處至少他們有處可去,而我隻能漫無目的的行走著。
回到綠水街嗎?我害怕等待我的隻是孤寂。
我在路旁的公交站坐了下來,互搓著雙手看著細雨看著天空發起了呆。
“這個女人隻有我可以動她,隻有我一個人可以。”
腦海中不斷的回放著淳於罄寒歇斯底裏下的這句話,我下意識的摸著腹部,淚水決堤湧出,被我無情扼殺在腹中的孩子,被我冷酷推向絕境的罄寒,我為愛向死而生,可是我的愛早已被冰霜凍成了枯骨。
“麻…麻依姐。”
突然響起的這一聲怯生生的聲音,我下意識的抹掉了眼底的淚,抬頭看著已站在我跟前的那道瘦弱單薄的身影。
“麻依姐,我是遙穎,你還記得我嗎?”
聲音越發的變弱仿佛是一個做錯事等著挨訓的孩子。
“遙穎啊,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努力的露出一道微笑。
遙穎輕輕地舒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隻見她低頭小心翼翼的將一隻手從外套內抽了出來,而隨之被抽出來的是一杯還在冒著熱氣的杯子。
“麻依姐,給,紅色綠籮,聽麻威說你最喜歡喝這個。”
我愣住了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位臉上微微泛著紅的少女。
“怎麼了嗎,啊,你放心它還熱著。”
遙穎純淨的笑容令我動容。
我接過杯子輕輕地哽咽的喝著,腦海中不由的浮現著另一張笑容,那張笑容之上是一頭火紅的發絲迎風之時猶如一頭暴怒的獅子,可是怨怒之下是一顆純淨善良的心,總是護我周全。
“好喝嗎?”遙穎一臉期待的看著我。
“嗯。”我重重的點著頭。
遙穎的笑的更加的甜蜜。
“我剛開始喝它的時候總是不習慣,”遙穎遙望著遠方輕聲道:“總覺得一嘴的腥味,好像生吃了一條魚似的,不過時間久了我開始習慣這種味道甚至還可以喝出甜香的味道,好像就明白了調製這杯飲料的人的心情。”
“什麼心情?”我好奇的問道。
遙穎看了我一眼咯咯格的笑的更開心了。
“源自心底的屈辱感,發自內心想要掙脫的束縛,看清生命本質後的重生。”
我驚奇的看著身邊這個好似無時無刻不再壓抑自己內心無時無刻不再隱忍的少女生出了一絲的憐惜。
“不過啊,”少女的眼中飛出了一滴的淚水燈影下我捕捉到了它的晶瑩剔透,“恐怕要到生命的盡頭,才能做到重生吧。”
我默默的伸出一隻手將遙穎攬到我的肩上,輕聲的安慰著。
“生活或許虧待過我們,可是時間終將打發它走。”
遙穎緊緊的依靠在我的肩上重重的答應著。
“恩。”
“對了遙穎,這杯紅色綠籮是哪來的,你自己做的?”
我甚是疑惑,紅色綠籮除這杯以外我隻喝過兩次,一次是年幼的時候奚爍的媽媽為我調製的,另一次便是兩年前奚爍給的,除此之外我從為在其它處喝過哪怕是見過這種飲料,遙穎又是從哪獲得的呢?
“當然不是,這是我在金麟路的第二條路口的小店中買的。”
我頓時興起道:“你是說,有店鋪在賣紅色綠蘿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