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緩語氣繼續道:“看到那兩個玻璃樽,我不由得產生了一個猜想,一個可怕的猜想,躺在玻璃樽中的男嬰才是真正的淳於磬寒,而另一個玻璃樽躺的本該是他的孿生妹妹,隻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她被人抱走了或者說因為她有幸活了下來所以被人帶走了。”
我的身體隨著奚爍的敘述逐漸的冰冷,凝固的表情僵硬可怕。
“這隻是你的猜想。”我的語氣變的生硬。
“沒錯這隻是我的猜想,為了印證我的猜想,我也去做了血緣鑒定,是關於男嬰和你的血緣鑒定,鑒定的結果不出所料你們二人卻是近親,而更令我想不到的是我們在男嬰的心髒 部位找到了半粒的血砂。”
“半粒血砂,”我驚駭的幾乎跳了起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也擔心隔牆有耳,我慌忙壓低了聲音:“怎麼會?”
“得到這一消息時我的表情和你現在的表情有異曲同工之處。”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到底怎麼回事?”我怒道。
奚爍收斂道:“其實在得到這一消息之前我一直有個疑惑,如果男嬰是真正的淳於磬寒,那麼我姨母也就是藍靈兒怎麼會對他不管不顧,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身上藏著一個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而那個秘密應該就是他身上的這半粒血砂,血砂不應該隻是半粒,還有半粒在哪裏?”
奚爍的目光突然變的犀利直勾勾的定在我的心口之處,我跟著一陣心慌下意識的捂住了我的心髒。
“這也正好說明了為什麼你身體的修複能力會是常人的百倍,”奚爍移開了目光伸手斟滿麵前已空的茶杯漫不經心的說道,“同時也說明為什麼藍姨母會忍心將自己的親生兒子滯留在陰冷潮濕的密室不管不顧,她一方麵要保住密室中以活人做實驗違背人倫的秘密,更重要的是她要保住另外半粒血砂的去處不被人知曉。”
“這還是你的推測。”我賭氣的說道。
奚爍輕佻唇角輕笑道:“我的推測是否隻是推測自然唯有你心裏有數,好了我把我的怎麼知道的告知於你,你也該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你還沒有全部如實相告,現在的淳於磬寒為什麼會成為淳於磬寒,你還沒有說?”我說道。
經我如此一問奚爍的情緒驟降,似乎不願提及此時,就像他不願這一切是真的一般,二十多年認定的親人知己好友說不是便不是怕是誰也無法接受。
“磬寒之所以會成為現在的淳於磬寒隻是一個意外和巧合,當年蘭姨的妹妹難產生下孩子之後就撒手人寰,而孩子的父親不知所終,蘭姨不忍孩子無人照顧便帶回了落羽山莊,帶回來不過兩天我姨父就出事了,然後姨母和清靈也不見了,家潔嬸嬸把同樣在繈褓中的男嬰誤認為是她的侄子從此盡心撫養,磬寒便成了磬寒...”
天似乎暗了映襯著奚爍此刻變的不利索的表達,寒意和憂傷侵擾著兩顆破碎的心。
“他知道了嗎?”
我不敢也不能再提到那個名字,我以為我傷他已夠深卻如何能想到現實要令我將他推入十八層地獄,他何錯盡然要承受如此剜心之痛。
“所以我求你......”
奚爍突然軟下了語氣,雙眸中同時溢出了淚水,但是話到嘴邊的他終是咽了下去,他明白清楚的明白想要讓磬寒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是有多不現實,縱然我和他都不說依然會有其他人揭開這個秘密,或許此時他已在尋找自己身世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