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數秒的時間奚爍衝出了餐廳,離去之前他最後看向我的眼眸寫滿了震驚恐懼以及失望,那一刻的他就像是丟失了最後的一根稻草放棄掙紮沉入海底。
我掏出兩張紙幣壓在了杯子之下跟著跑了出去,可是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已不見了奚爍的身影。
我尋找著奚爍走進了療養院,恰時一輛黑色轎車擦身而過,我驚嚇的向側旁退了幾步,眼睛下意識的看向轎車,車窗徐徐的向上閉合,透過車窗不經意瞥見的人影著實的令我感到一陣的異樣。
“你沒事吧?”
“沒事,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莫離突然的出現著實嚇了我一大跳。
莫離臉上也透露出一絲的惶惑。
“許久沒有來看望奚伯父,今天恰好經過這裏,便打算探望下他。”
莫離在說出這番話之時,眼睛有意飄忽著躲避著我,言語間顯得拘謹心事重重。
“你沒事吧,是不是還為之前的無妄之災感到後怕,”我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都過去了,真正的凶手不是已經抓到了。”
莫離聽我如此說情緒頓時輕鬆了許多,隻是注視著我的眼睛多了幾分的疑惑。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莫離問道。
“我是和奚爍一起來的,有些事情想找奚老先生確定下。”我回答道。
“什麼事?”
我遲疑的不知道是否該如實告訴她。
“如果不想說的話沒有關係。”莫離看出了我的為難。
我微笑道:“走吧,一起進去,都到這時候了也沒什麼值得隱瞞了。”
“嗯。”莫離輕輕的點了點頭與我並行的走著,隻是她的餘暉始終在打量著,對於我的態度更是多了幾分揣測和懷疑。
“你怎麼了,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難掩心中的好奇我遂問道。
經我一問莫離頓時的緊張了起來。
“啊,沒有,那個磬寒要和奚叢在這周六訂婚你知道了吧。”
“嗯。”我漠然的點了點頭。
“那個可能有一件事你還不知道,雖然這周六明麵上是他們的訂婚儀式,其實真正的目的是國仕會大選前的一次聚會,到時候與國仕會有關的人都會出現,這場酒會怕是還會再出亂子。”提到國仕會大選莫離不免又是一陣的憂心。
“國仕會大選是在哪一天?”我問道。
“下周一。”
“這麼快。”我沒來由的感到心驚。
見莫離不語我又問道:“你已經確定會入主國仕會了對吧。”
“莫家隻剩我一人,我自然是逃脫不掉。”莫離一臉的惆悵。
“那其他幾家呢?”
“不到最後一刻都不會知道結果會是怎樣,不過你可知端木綢正是當年寧家遺留下的骨血,從國仕會當年與寧家立下的契約來看,寧家也屬於國仕會的一員所以端木綢也有資格進入國仕會。”
“真的?”
端木綢便是寧家在世的骨血這個我已知曉,但不料他竟然也可以入主國仕會這當真令我始料不及。
“不僅如此,端木綢還有一個身份,他還是六家之一海家的繼承人,所以他比我們任何人都有資格入主國仕會,今年的競選應該會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熱鬧。”
莫離突然低沉的語氣中一閃而過的是她狡詐的目光。
“你既然知道,難道不擔心嗎,端木綢不會放過你們五家的。”我說道。
“我們五家經過千錘百煉豈是一個端木綢說撼動就能撼動的了的。”
我不置可否靜默不語,莫離見我神色有異遂關切的問道:“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為什麼這麼問?”
“我聽說你昨天夜裏又進了醫院,那個還是冰威發現你的。”莫離道。
“你認識那個冰醫生?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他。”我真誠的說道。
聽我如此說莫離頓時激動的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
“麻依,你剛才說什麼,你不知道冰威長什麼樣子?”
我不知所措的看著莫離,小心的問道:“我應該知道嗎?”
莫離抓著我肩膀的手鬆了開,神色間卻寫滿了驚異。
“不是,那你還記得被警方抓捕到的殺害藍城的凶手是誰嗎?”
我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好像是個女的對吧,怎麼了嗎,我是不是忘了什麼,從今早開始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你看還不停的流眼淚。”
說話間我又弄濕了幾張紙巾。
莫離露出淡淡的笑容垂下了眼簾,但她的視角依然在我的身上偷偷的觀察著我。
“到了,前麵就是奚爍爸爸的病房。”雖隻來過一次,但我清晰的記著位置。
我與莫離走至門口隻聽裏麵傳出了一聲重重的撞擊聲。
“咚......”
隨之而來的便是奚爍的驚呼聲:“爸。”
我和莫離等不及細聽重重的推開門闖了進去,隻見奚海振倒在了地上輪椅也摔在了一旁,奚爍一臉惶恐的想要扶起奚海振但反被他推了開去,奚爍踉蹌了一腳撞上了牆壁。
“伯父,你沒事吧。”
莫離快走向前扶住了奚海振,我也跟了上去扶正了輪椅,奚海振沒再推辭借著莫離的力道站了起來重新坐回到輪椅。
奚爍的臉已然擰成了一股麻花,他麵向牆壁用手重重的捶打著牆壁。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如此大動肝火。”莫離看著父子二人說道,但見二人並不搭腔故又對著奚爍責備道:“奚爍,你明知道伯父身體不好,還這樣惹他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