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兒將兩粒藥小心地放在掌心,又招呼慕容雲沛將水壺拿過來,往掌心倒上百效泉水。
慕容雲沛看著他熱情地做著這一切,頗不情願地喃喃道:“這種藥難道對眼傷也有療效嗎?咱們的藥已經不多了,幹嗎還非給一隻畜生呢?再說也不見得管用,到頭來不是浪費嗎?”
“沛兒,你別這麼說。我看這男人說起那匹狼的時候,眼睛中都是深情,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是畜生的命也是如此。更何況,它到底是被你戳瞎的。”星兒看了慕容雲沛一眼,緩緩說道。天澤國是佛教之國,他從小也是篤信佛教的。他這麼做,真有些為慕容雲沛贖罪的意思。
“你呀你,真是拿你沒辦法。”慕容雲沛無奈地搖搖頭,也隻好給他幫忙。
她本也不是心狠之人,隻是剛才那形勢確實讓人心驚膽戰,那匹黑狼也太窮凶惡極了。不過,狼向來是一種很難馴服的動物,且生性狡猾殘忍,這個美麗的男人竟然能和狼這種東西結成如此深厚的情誼,可實在讓她費解。
“來,將這藥給它敷上吧,我不敢保證能把它治好,但最起碼能減輕它的痛苦,保全它的性命。”研好了藥,星兒便將藥舉到了海蒂拉爾的麵前。
海蒂拉爾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同樣俊美無鑄的男人,他竟然會主動幫自己嗎?無論從任何的角度分析,這個男人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好心的。
父王也曾多次的警告他,遇到外麵的人既不可以與他們結怨,也不可輕易地相信他們。因為人心叵測,輕易的相信往往就會給他的族人帶來滅頂之災。
他的祖上不知是什麼原因帶著一眾的隨從來到這個地方避世的,隻為了躲避天下的紛爭和戰亂。這麼多年來,他們過著全封閉的自給自足的生活,倒也幸福安然。族人幾屆的頭領都謹守著這個不與外界溝通的信條。就算是偶爾的違反,也確實因著生活的確實所需罷了。
“喂,你別狗咬呂洞賓行不行?我們星兒好心好意的,你還這麼不領情。你知道這藥有多麼珍貴嗎?你知道這藥有多麼神奇嗎?哼!料你也不知道,無知,走星兒咱們走。”慕容雲沛卻氣不過了,她拉起星兒的手就要走。
“別,沛兒,你仔細把藥汁弄撒了。”星兒站著沒動,這男人越是這樣,倒讓他愈加的放心。既然是一直過著與世隔絕生活的人,那他們的心地應該是很良善的,也不會有害人之心。此刻正是和他搞好關係的一個契機,有了他的幫助,他和慕容雲沛會省去很多麻煩的。
“多謝你!”海蒂拉爾被慕容雲沛一番夾槍帶棒的話給徹底弄蒙了,他再也不敢說半個不字,千恩萬謝地對星兒直點頭。
海蒂拉爾扳過那匹黑狼身子,讓它的頭朝上。說來這畜生也真是可人疼,它的一隻眼睛血肉模糊,身體在不住地抽搐,然而卻對主人的指令沒有絲毫的反抗,一番順從的樣子。星兒的心也是微微一顫,他輕輕地清洗了它的傷口,隨後將藥汁慢慢滴入了它的眼睛。這百安丹乃是一副奇藥,也是師傅耗盡畢生對藥理研究出來的丸藥,希望能對這匹黑狼有些幫助吧!
或許真是這味奇藥有好的作用吧,那匹黑狼似乎覺得很舒服,漸漸舒展了身子,不再抽搐,而是將頭依戀地靠在了他主人的手臂上。
“太感謝你了,這藥看來對阿布起作用了。”海蒂拉爾滿是感激地說道。
“不客氣。”星兒微笑擺手。
“好啦,我們也已經給你幫過忙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們怎麼走出前麵的迷魂陣了吧?”慕容雲沛問道。她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待。麵前這個美麗到不真實的男人,真的很讓她覺得不安。但究竟是為什麼讓她不安,她也不清楚,總覺得好像有事要發生似的。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口訣,而走出迷魂陣的地圖在我父王的手裏。”海蒂拉爾將阿布輕輕放在了地上說道。
“什麼?我們幫了你的忙,你現在竟然告訴我們說你不知道?你這人也太不厚道了吧?”慕容雲沛立刻瞪起眼來,這小白臉沒有好心眼可是一點也不假呀!不過,她的星兒應該不在這個範疇之內的。
“我真的不知道……請你們原諒我……”星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低垂下頭。在強勢逼人的慕容雲沛麵前,他真是覺得自己連話都不會說了。他更不敢盯著她那雙靈動的眼睛看,怕她眼睛中那一汪深不可測的潭水一下子將他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