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忠聽到海蒂拉爾最終答應下來,也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在剛才的一刹那間,他的腦子也在飛速地運轉。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家少爺與這個狼王有什麼瓜葛,但猜也能猜出多半是由情而起的。既然這樣,那麼如今他們主仆若還是賴在狼族中不走肯定會有諸般的不便,更有甚者還會有危險。試想有哪個帝王能夠準許自己的情敵留在自己身邊呢?所以為今之計,隻有三十六計走為上。
想到此處,他便滿臉感激地朝著海蒂拉爾抱抱拳道:“多謝狼王成全。我們主仆二人也沒什麼需要的,行裝王管事已經幫我們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們這就可以啟程了。”
劉忠心想:既然已經決定走了,就是宜早不宜遲的。遲則生變,夜長夢多。
“這麼快呀?”海蒂拉爾微微一愣。但隨即展顏笑道:“也好,今日天氣涼爽,也是適宜上路的。王管事,就有勞你替本王送送他們了。”
海蒂拉爾說完,便站起身來。快步離開了,事情已然如此,就這樣快刀斬亂麻吧。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愫,任誰也是無法理清的。或許,現在星兒的驟然離開,對他們三人都是最有利的結局的。
“真的這就走嗎?不等端陽醒來,問問他的意見了?”王管事依依不舍地說道,但話一出口,才覺得自己的話是多麼的糊塗。端陽為什麼昏迷他不是不清楚,難道讓他在清醒過來,再麵對一次心愛之人已經嫁做人婦的悲慘境況嗎?再經受這麼一次感情的重創,端陽他還焉有命在呀?
“王管事,大恩不言謝,請受劉忠一拜。日後若能再次相見,我就主人和小人定報恩人的再造之恩。”劉忠豁然拜倒下來。
“哎呀,老劉,你這個幹什麼呀?我比你也長不了幾歲,你行次大禮,不是要折煞我嗎?”王管事連忙攙起了劉忠,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都言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可如今就這麼割舍掉這份情誼了,著實讓他心裏不安。
但王管事到底是個明白人,從劉忠的眼神裏他早就讀出了這個令狐端陽不平凡的經曆,先前的星兒更是讓他斷定了這個美麗少年的卓然出塵。他們主仆二人一定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去做的,作為星兒的忘年交,他唯有傾心相助,不為理由。
“好,那王大哥,咱們閑話少絮吧。我這就走了,麻煩幫我準備一輛馬車。”劉忠擦了擦有些濕潤的眼角說道。
“好說,好說,你先給端陽換好衣服。我這就去準備。”王管事匆匆去了。
這邊劉忠小心地給端陽從換好了衣服,又將行禮簡單地查閱了一遍。很快王管事就回來了,手裏還提著一個小包袱,“老劉呀,這裏還有些盤纏和一些名貴的藥材,你帶在身上肯定用得著的。”
“王大哥……”劉忠心中感激不已,此時此刻,對於王管事的傾心相助,任何的感謝的話都顯得那麼綿軟無力的,他唯有牢牢記下這份恩情,容日後再想報答。
王管事隨後幫著劉忠把令狐端陽送上了馬車,又將他們送到了東門外,一直看到馬車的影子漸漸消失在了是視線之外,這次邁著沉重的步子往回走。此刻,他隻覺得的天地悠悠,不知他日後和星兒還能否再見。
在高高的城樓上,還站著一個偉岸的身影。清涼的夏風微微吹起了他身為王者的錦繡長袍。自己的情敵終於徹底消失在狼族部落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開心。
“王爺,王爺,王妃醒過來了。”一個侍女匆匆跑上了城樓,聲音裏有掩飾不住的喜氣。
“哦?王妃醒過來了,是真的嗎?”衝天的喜悅也在海蒂拉爾的胸間升騰起來,但接踵而至的卻是強烈的不安。
“是呀,玲兒姑娘讓我趕緊來叫您的。”那侍女不住地點頭。
海蒂拉爾二話不說,縱身幾躍,施展輕功,如一隻矯健的雄鷹一般朝著自己的寢宮飛去。
“沛兒,沛兒。”他人還未進屋,聲音已經迫不及待地呼喚起來。
“海蒂……拉爾”坐在床上的慕容雲沛看到他先是一愣,隨即很努力地想了一下,方才出聲叫道。
“沛兒,沛兒,我的好沛兒,你還記得我呀!”海蒂拉爾喜悅不已,一下子緊緊地將慕容雲沛抱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