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兒本來走進東廂房裏還帶著隱隱的怒氣的,可是一見到海蒂拉爾有些蒼白的臉色以及有些疲憊的眼神,她的心立刻就軟了下來。
“王爺……”玲兒走到近前,低低地叫了一句,後麵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玲兒,你來了。”海蒂拉爾連忙從高背扶手的椅子上站了起來,滿懷歉意地看著玲兒。不管如何,玲兒都是心心念念地為著自己好的,可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負了她,不僅如此,還對她很是粗暴。現在冷靜下來想,確實有些過分了。
“王爺,您為何不與王妃同睡一房呢?”玲兒明知道自己這一問很是多餘,但還是忍不住問了這麼一句。
“哦,沒什麼。今天處理事務太多了,我回來時,她早就歇下了。我隻是不想打擾她而已。”海蒂拉爾明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個站不住腳的理由,但還是忍不住說了。
“王爺,那您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覺得您應該……”玲兒又完全忘記了海蒂拉爾對她這種建議的抵觸情緒,繼續說道。
“好了玲兒,你不要再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更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可是請原諒我,我實在不想就這麼欺瞞下去。我隻是想讓沛兒開開心心的。當初母妃的意見,我本就不讚同的。但是為了父王,我也隻好違心的答應。現在父王已經痊愈,他已經和母妃去環遊天下了。我是這裏的王,我無需再用那些卑鄙的方法,強迫沛兒留在我的身邊。”海蒂拉爾斬釘截鐵地說道。
卑鄙?她和王妃的這個方法很卑鄙嗎?這兩個字無疑如匕首一般在玲兒的心上狠狠地劃上了一道深深的刻痕。然而,她依然不甘心,她和王妃做了那麼多,隻不過是為了海蒂拉爾的幸福。可他若是這麼一意孤行下去,豈不是枉費了所有的心思。竹籃打水一場空,真不知道她是該笑還是該哭。
“王爺,我真的是為了你好。你心心念念的不就是要沛兒常伴你的左右嗎?你若是這樣做……”玲兒繼續說道。
“好了,你不要說了。我都明白,我知道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我好。我對你有許多不公之處,甚至還深深地傷害了你。今天我誠摯地向你道個歉。但是,玲兒,求你不要再為我的事情操心了。我自有打算。倒是你,再過兩天就是七夕節了。我想咱們狼族中心儀你的好小夥子不在少說。就算他們你一個也瞧不上,那還有趕親節呢。七夕節後十天就是趕親節,周圍十多個部落的年輕人都會聚集在一起的,你還是把心思多花在這上麵吧!”海蒂拉爾平和地說道。這番話,是他應該早就對她說了。
玲兒怔住了,海蒂拉爾的一番話如同一位兄長在誠心誠意的關懷自己的妹妹,讓她再也無話可說。是呀,不管如何,海蒂拉爾於她永遠是高高在上的,她或許這輩子也是無法得到他的。真是自不量力呀。她苦笑了一下,再無話可說,隨即轉過身,邁著踉蹌的步伐往門口踱去。
望著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海蒂拉爾心頭一酸。這樣對玲兒似乎有點殘忍餓了。可是長痛不如短痛,他現在徹底斷了她所有的念想,總好過給了她希望,再毫不留情地將她打入絕望的穀底吧?愛情呀,愛情,你為什麼總是那麼的折磨人的。在對的時間遇不到對的人。對於這個一直堅守在自己身旁的女孩,她也隻能辜負了。
這一夜,海蒂拉爾就蜷縮在高背扶手椅子上,昏昏沉沉地過了一晚。他不知道這樣的夜晚,他究竟還要過多久。原來得到夢寐以求的心上人,卻沒法得到她的心,日子也是那麼的難過的。
次日一早,海蒂拉爾從昏睡中醒來,就直奔他們的臥房。站在門口,推了推門,見門還是緊閉著。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離開了。
這一日,慕容雲沛就把自己關在房裏,又練了一天的功。中間有幾次仆人來喚,她便吩咐他們給自己準備一些吃食放在門口就好了。仆人自是心內不安,連忙去稟告了海蒂拉爾。他覺得有點古怪,可是又不敢拂逆了慕容雲沛的意思隻好由她去了。
一連三天過去了,慕容雲沛就是這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苦練功夫。越練她就覺得自己的氣息運行得愈發順暢,越練她就覺得自己的靈台愈發地清明。正是這種功法衝破了那藥物阻礙她的力量。而記憶中一些關鍵性的片段也都漸漸地在她的腦海中閃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