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至人傷人心(2 / 2)

“可請柬不是已經命人派出去了?”

“那有何難?再命人重新派發一回,跟人家講清楚不就行了。”

景秀見雪非執意改日子,也便不與她爭執,此事本就不是男兒管的事情,此時的景秀心裏,隻要雪非開心就好。

景秀輕笑,再一次抬手捏了捏雪非的鼻尖:“好,一切隨你。”

雪非開懷,一頭撲進景秀懷中,享受著這原本並不是她的幸福。

此情此景,此時尚在門外的袖城絲毫不知情,袖城隻覺得嗓子都要喊得啞了,可還沒有人來應門,失落的坐在台階上一般,恨自己為什麼不硬氣一些,霸氣的離開此地永不踏入,可是門裏還有她愛的景秀,她願意卑微的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一石子滾落到自己腳下,袖城覺得奇怪,沒有風,哪裏吹得動這麼大的石子?順著石子滾來方向望去,是一小書童正在一邊胡同探出半個身子用力的朝自己掃手,看口型好像是“過來。”

袖城想起,她是見過這個小書童的,他是景硯身邊的,一直照顧景硯來著。也算了半個熟人,袖城覺得是來了希望,忙快步朝他那邊走去。

走到跟前,小書童扯起袖城袖子,便往胡同裏拉:“袖姑娘,快跟我來。”原是這胡同裏是景府後門,聲音很低,似是怕被人發現,袖城便也不聲不響,隻跟著他來。

到了後門,小書童輕輕敲了敲後門,又壓低了嗓音輕喚道:“二少爺,袖姑娘來了。”

二少爺,不就是景硯,袖城心想道。

聽到書童聲音,後門果然打開,然後是景硯摸索著走了出來,小書童忙去扶她。

景硯的眼睛依舊如從前,側著耳道:“袖姐姐。”

“景硯。”袖城心情複雜,此時此刻,想不到,景府肯理她的,隻是景硯。

景硯笑容依然像以前那樣溫暖:“袖姐姐,我支開了後院的人,可他們隨時都能回來,我長話短說。”

袖城得知景硯是要告訴她所有的來龍去脈,索性也就不問長問短,靜靜的聽他說。

“我哥從那日被那小二送回來,就昏迷了好些天,醒來後就誰都不記得了,大夫說是傷了腦子。“

“這些我都知道了,他現在連我都不記得。”袖城越發失落了起來。

“這還不止,府中的雪非趁著這個機會先入為主,自稱是自小就呆在景府中的我哥的未婚妻,連祖母都幫著她扯謊,她們還騙我哥說,說你一門心思的愛著我哥,還說你一直設計陷害雪非讓她離開我哥。”

聽到這些,袖城隻覺得一陣麻意從腳底到頭皮,不禁怒從心中起:“什麼叫我設計陷害雪非!我袖城行事光明正大,我何時害過她!她怎麼能這樣顛倒黑白!”

“袖姐姐,你先別生氣,聽我慢慢說來,她不僅如此,祖母還命全府上下的人按照她們的說辭回複我哥,所以無論我哥問起誰都是一樣的答案,整個景府都說你是一個瘋子,我一直都想把真相告訴我哥,可是祖母這些日子都不讓我見我哥,更是說如果我身邊的人誰敢把這事說出去便亂棍打出景府。”景硯亦是心中來氣。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這以這樣?”袖城氣得發抖。

“我爹他也是與我哥說起過此事,可是爹的性子想必你也多少了解些,他向來不注意此事,又對你和我哥的事了解的不多,所以即使說也隻是個一知半解,皇上也曾召我哥入宮,也與他說過,皇上說的,他自然會有所動搖,可是回了府中便又被她們給拉了回來,還說你是皇上的義妹,皇上自然要向著你說話。”景硯一口氣說完,袖城已快撐不住,恨不得馬上殺入景府拉他們出來對質,沉默了兩秒,實再壓不住心中的火,打算衝進府中卻被小書童拉住:“袖姑娘,三思啊!”

景硯聞聲,這才想許是袖城要衝進門去,也忙伸出手來胡亂攔了攔:“袖姐姐,你別衝動,你現在進去,吃虧的隻能是你,我哥不認識你,府中人一人說你一句都能把你淹沒,你又何必進去呢。”

“我咽不下這口氣,她們憑什麼這麼說我?”袖城此時力大如牛,小書童與景硯眼見著就攔她不住。

“袖姐姐,你再生氣,現在也不是時機,你若真想給自己沉冤昭雪,不如就等到夜裏,現在我哥和雪非二人整日粘在一起,隻有晚上我哥才會獨自一人,那時你再與他說不是更好嗎!”景硯的話,再一次刺痛了袖城的心,整日粘在一起?何等親密才會整日粘在一起?

袖城心中鈍痛起來,像是被重物壓住心髒,更恨不得將自己心掏出來捏上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