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板鬆了手,指問道:“這就是你們紀家教出來的好女兒?我兒真是瞎了眼,居然會看上你!”
“既然看不上,那更好,您就請回吧,慢走不送,你們陳府,我還真高攀不起!”說罷,芳一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陳老板陰冷的看著紀芳一惡狠狠的道:“好,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你們紀家可不要跪到我麵前求我!”陳老板再一次以生意要挾,若是按平常紀老爹的性子此下便已會說了軟話,可是剛才他居然要抬手打自己的女兒,這種日子他也過夠了,索性便隨了他去。
方才幾人都在氣頭上,誰也不肯軟,到了此時,家裏沒了外人,紀夫人這才一臉愁容,而紀老爹正是在正廳來來回回。
芳一看著紀老爹焦慮的身影,十分抱歉的說道:“爹,是不是我給家裏惹禍了?”
紀老爹停下腳步,看了眼芳一,眼中根本沒有埋怨,隻是說了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剛才也想了,大不了,咱們不在這石塘城呆了,咱們舉家老小換個地方!”
“說得容易,這一大家子老老小小都紮了根兒可是說走就能走的?”還是紀夫人清醒一些。
“這種被他相要挾的日子我也過了幾十年,也實再是過夠了,這回他們陳家要將芳一娶過去,也有一半原因是看中了咱們紀府的家產了,這我一手創下的家業不能憑白送人,我的寶貝女兒,更是不能嫁到他們陳家去!這回我也拚了,跟他們拚了!”這紀老爹的聲線一浪高得過一浪,也不難看出。這紀老爹也實再是忍無可忍了。
“這還有得什麼法子,這回他們陳家不會善罷甘休的。”紀夫人一個女道人家,終是出了點亂子就沒了主意。
“容我想一想,容我想一想。”於是,這紀老爹一想,就是一夜未合眼。
次日清晨,芳一起來吃早飯,卻見飯桌上隻有紀夫人,便說道:“娘,我爹呢?”
“你爹昨天一夜未合眼,今天早早就走了,臨走時說出門幾天,說是想到了什麼法子,我問他也不說,就帶著阿福走了。”阿福是一直呆在紀老爹身邊的管事先生,已在紀家呆了幾十年,有他跟著,紀夫人十分放心。
“想到法子了?都是我不好,我太衝動了,還讓他老人家這麼奔波勞累。”芳一想到這裏就覺得十分內疚。
“就算陳二公子不出事,陳家也遲早會來找我們的麻煩的,你當真以為那陳老板是什麼正人君子,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隻是將它提前了而已。”紀夫人安慰道。
“夫人,小姐,不好了,陳家的大管家帶著一幫人抬著頂花轎在外麵說要將小姐接到陳府去呢!”銅月匆忙跑進來報信。
紀夫人猛得站起,表情驚愕:“什麼?要接芳一去陳府?”
“還抬著花嬌?這不是強娶嗎?”芳一拍案而起。
“他們管家還放話說,如果今天您不去的話,就斷了我們紀家所有的生意來源,讓我們餓死在石塘城。”銅月這丫頭沒見過世麵,更不禁嚇,說到這裏,都急得快要哭了出來。
“我去看看。”芳一剛一抬腿,便被紀夫人拉住:“芳一,現在你可不能出去,怎麼說也要先躲著,等到你爹回來。”
“娘,你放心,這事我來解決,我會拖到爹回來的。”說罷,芳一拍了拍娘親的手,便隨著銅月去了府門。
剛一到此,果然見得那張狂的陳家大管家在門外耀武揚威。
芳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見芳一出來,陳家大管家便掛上了一抹輕狂似的笑來:“紀小姐,您出來了,那麼就請跟我們回府吧。”
芳一掃了一眼立在府門口的花轎淺笑道:“今天就來接人,怕是倉促了些。”
“紀小姐有所不知,我們少爺現在剛醒,可是腿上的骨頭卻摔斷了,還有一些皮外傷,我們夫人說要讓紀小姐過去衝喜,這樣少爺才能好的快些。”陳家管家眯了眯眼,語氣不容別人拒絕的樣子,沒有一點客氣可言。
芳一暗笑,隨即說道:“我就這麼說出門就出門,怕是不妥,我要準備幾日。”
管家不依不饒道:“我們老爺和夫人發了話,今天務必接您過府。”
“我說了,我要準備幾日,你若今天非要帶我走,也可以,那就把我的屍體帶回你們陳府,正好和你們少爺成個冥婚!”芳一語氣也十分堅硬,在場所有人均沒有想到這堂堂的紀家小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大管家一時語頓。
“紀小姐,這話就說的難聽點了吧?我也是奉命行事。”大管家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