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落雪黯香魂(1 / 2)

芳一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午時,睜開眼睛依稀覺得脖子酸疼,連帶著嗓子也十分不舒服。

“小姐,你醒了?”銅月見她睜眼,忙跑過來探探情況。

芳一點點頭,開口隻覺得脖子一陣一陣的疼,下意識的摸了上去,隻摸到了一片紗布。

“小姐,你別亂動,剛給您敷了點活血化瘀的藥,昨兒個還沒看出來,今天早上我一看,您脖子那裏都紫青紫青的。”銅月止住了芳一要去摸紗布的手。

“這麼嚴重?”芳一從嗓子眼兒裏擠出幾個字。

“小姐,已是中午了,你一定是餓了吧,我去廚房給您弄點吃的!”銅月不想再提昨天的事,怕她想起來難過,便找個借口想要躲開,此時正巧房門響起。

銅月跑去開門,隻見正是雪非帶著若幹下人站在門外。

銅月福了福身下去:“雪非夫人。”聲調有些揚高,也是給芳一報信。

芳一一聽是她,沒由得從心底竄出一股火來。

“一早沒見你們主仆二人出門,正覺奇怪,特意帶了點吃的送過來。”雪非麵帶笑容說道,又給後麵人使了個眼色,後麵的丫鬟一個接一個的端著托盤便往屋裏進。

“哎,我們小姐還沒醒呢!”銅月想阻止,卻被雪非給攔開,雪非也大步邁入房間,見了正臥在床邊的芳一,還有她脖子上的紗布,一臉詫異的問道:“妹妹你這是怎麼了?”

芳一自是知道,她這明擺著是來瞧熱鬧,昨天的事兒府裏上上下下全都知道,怎麼她就不知道了?

況且芳一更加明白,昨天的事,和她脫不了幹係,她故意將那屋子說成是什麼奇珍異玩,又將鑰匙落下,便是早已打算引自己入局,怪自己太笨,千防萬防怎麼就沒想到,她打理府中上上下下,怎麼會那麼粗心的將鑰匙那麼輕易的就落在別處,就算她忘記了,那她旁邊的下人都是吃幹飯的嗎?

想到這裏,芳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可是既然這雪非要演,那自己也陪她演一演好了,自己若是先撕破臉,吃虧的還是自己。

“受了點小傷。”芳一十分大氣的笑著說道。

“喲,妹妹,是不是昨天相公掐的?”雪非直言不諱,假惺惺的坐到床邊來。

芳一點頭。

“妹妹,不是我說你,好端端的,你跑到那裏去幹什麼?你可是犯了大忌了。”雪非拉過芳一的手說道。

芳一笑著抽回自己的手:“我以為那房間裏都是些奇珍異玩,我路過那的時候,門根本沒鎖,景秀他又不在府中,你說誰還能去開那門,我也是怕那房間裏的東西出了些什麼差錯,這才進了去,進去之後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這也怪我,當初沒有跟你說清楚,我之所以不告訴你真相,是怕你心裏有點壓力,相公那麼愛那畫像上的人,對你來說,知道了這事兒,也不好,再為此傷了心,那便不值了。”雪非眉目間挑過一絲得意,漸漸露出本來麵目。

芳一輕笑一聲:“姐姐這是說的哪裏話?我知道了倒是無所謂,可是姐姐這麼多年一直活在那畫中之人的陰影下,姐姐不是更傷心?有的人即便死了,也能在別人心裏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有的人活著,也沒有人把她放在眼裏!”

“妹妹哪裏都好,就是嘴太硬,小心會吃虧,初來乍到,還是穩一些為妙,不要處處太拔尖兒,傷的是自己,要懂的深藏鋒芒。”

“姐姐一直鋒芒畢露,不是也過的好好的?景秀心裏一天想著袖城,那你就不是贏家,不是嗎?即便打敗了我,也不是,因為你的對手,根本不是我。”芳一笑得更燦,足足刺激了雪非的神經。

雪非的臉色隻有一秒的難看,隨即長吸了一口氣又換回高雅的微笑來:“知道不是對手就好,這隻不過是個下馬威,讓你知道一下這府中是誰當家,妹妹最好安份一些,否則,以後這樣的事,還會層出不窮。”

“我的意思姐姐好像沒有聽懂,我說了,你的對手根本不是我,即便景秀再失憶一次,那結果也不會是相同的,姐姐與其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不如去想一想,怎麼讓你的相公多看你一眼。”芳一寸步不讓。

雪非麵色大變,實沒想到,她初來景府就對以前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連景秀失憶的事情也知道。

“好了姐姐,我有些累了,慢走不送。”說罷,芳一別過頭去,為自己蓋了蓋被子,閉上了眼睛。

雪非咬了咬牙,起身離去。還未走到門口,便又被芳一叫住:“對了姐姐,忘記了告訴你一件事,你昨天的所作所為,並非景秀他全然不知。”

雪非側了側頭,皺了皺眉,冷冷的扔了一句:“妹妹好生休息吧,免得再著了涼,生了什麼大病。”

說罷,便帶著人盡數離去。

出了門,步伐匆匆,麵色十分難看,緊走了兩步,離得芳一房間遠了些,這才扯過一旁羅兒問道:“她才進府沒多久,她怎麼知道這麼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