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沒走,還好我趕上了,咱們什麼時候出發?”芳一問道,一下子又將景秀從恍惚中拉回。
景秀忙別過頭去,用以掩飾自己的尷尬,無意間瞥見芳一腰間別掛著的大蒜,臉上明顯有幾道黑線:“你帶這東西幹什麼?”
芳一將腰間一串大蒜提起:“當然是僻邪了!”
“不用僻,這東西用不上。”景秀又重新恢複了冷靜。
“怎麼不用僻?你可是已經知道點什麼了?”芳一看他的神情,絲毫不像無頭的蒼蠅。
“石塘城有多大?石塘一向繁華,怎麼會被這種事情鬧得全沒了生氣?這可能嗎?能鬧出這麼多動靜的,隻能是人!”
“那可不見得,還是帶著保險,時間不早了,還不出發?”芳一已經迫不及待。
“我看還是我一個人去吧,你一個姑娘家,多有不便。”景秀還是不想帶著她去,因她不是袖城,如果出了意外怕是難以自保,且自己更是沒有多餘能力保護她。
“什麼叫多有不便,我就要去,你都說了,像是人為,那我怕什麼。”芳一已下定了決心,景秀也不再爭執,明知,她這號人,若是不帶她去,怕是自己怎麼也會想了辦法跟去。
二人趁著夜色出了門,外麵靜得嚇人,滿地飄落的符紙,更添了幾分陰森與恐怖。
芳一手中一直握著那幾頭大蒜,仔細觀察四周,生怕突然衝出來點什麼東西。
“咱們就這麼一直在街上走著?”芳一問道。
“別出聲,小心四周,想辦法引出來,不親眼一見,怎麼知道是真是假。”
芳一縮了縮脖子,緊跟在景秀身後大氣也不敢出。
突然間,隻覺得身後有涼風嗖嗖的飄過,芳一下意識的回頭,明顯見到個什麼白色的東西從眼前閃過。
芳一嚇了一個激靈,景秀也覺得不對,拉起芳一,忙問道:“怎麼了?”
“剛才我看到了,有什麼從身後飛過去了。”芳一瞪大雙眼,隻覺得又有什麼在左邊飛過。
二人一齊回過頭去,又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芳一低下眼眸,盯著被月光照射著的地麵,頭頂又有東西飛過,可她卻分明的看到了影子。
看到了影子,這下心安不少,忙對景秀說道:“有影子。”
景秀顯然也已看到,神色鬆懈了一些,正當這時,二人正前方一團白色的東西朝他們二人飛來,景秀手疾眼快將芳一護到懷裏閃了開。
芳一還未反應過來,就已躲入景秀懷中。
景秀緊緊的抱住芳一,還在耳邊叮囑道:“別怕,是人。”
芳一倒是覺得他比自己還緊張,自己可是一點都沒害怕,倒是他似乎是神經緊緊的繃住了一樣。
“來者何人?不必裝神弄鬼,大鬧石塘有何意圖?”景秀扯開了嗓子大聲問道。
話音一落,四處變得安靜起來。
沒多久,幾個白衣人齊刷刷的出現在四周,將他們包圍,芳一抬眼,這不分明是人嗎?隻不過是戴著麵具而已。
“他們看起來武功高強,好奇怪。”芳一從景秀懷中抬起頭來。
“果真是陰魂不散。”景秀冷哼一聲,聽起來似乎與這夥人認識一般。
“你認識這夥人?”芳一問道。
“何止認識。”芳一明顯感覺景秀胸口起伏不平。
“景大人,我們又見麵了。”這時,從那幾人中突然走出一個身著黑衣麵戴麵具的男子,身量略高,聲線低沉。
“袍義,好久不見。”景秀叫出了這黑衣男子的名字,芳一一愣,原來他就是傳聞中的袍義,當朝反賊周氏一族之人,亦是殺了袖城之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我還未來得及去找你,今天你居然自己撞上門了。”袍義摘下臉上麵具,露出一張讓景秀熟悉又憎恨的臉。
袍義嘴角勾起,此時的景秀如同砧板上的肥肉,隻待他手切一般。
“多年來你行蹤不定,朝廷一直捉拿不到你,而你這次居然在石塘鬧出這大動靜,可是你那半塊寶圖所指引?”景秀將芳一拉到身後,明知自己此下處境,還是別讓她太引人注目的好。
“景秀就是景秀,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你,我順著那半塊寶圖好不容易找來了石塘,卻沒想到,寶藏沒找到,反倒是找到了另外半張藏寶圖。”說到這裏,袍義又看到了景秀身後的芳一,見二人緊緊拉著手站在一起,袍義再一次輕笑起來:“這位可就是你新娶進門的嬌妻?景秀啊景秀,想不到,你也不過如此,當年城兒為了你已然丟了性命,可這才短短的幾年時間,你居然又另娶了他人!”
“你住口!城兒的名字也是你叫得的!你害得我二人陰陽兩隔,今天狹路相逢,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即便是死,我也要為城兒討回公道!”聽到袖城的名字,景秀再一次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