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一眉頭一皺,這不是話說給自己聽的?暫且不與她計較,此時這裏隻有她們二人,若是真的爭執起來怕是與自己做證的人都沒有,索性也就一時之間忍了下來。
“雪非嫂嫂,你就不同,一見就知是出身名門,你可比那些小家子氣的東西強得多了。”見芳一不語,這紫萌越說越來勁,隻是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這雪非哪裏是從大戶出來,誰人不知是從悅紀坊出來的?
雪非也沒有說什麼,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過了一會,早點盡數上來,各自貼身的丫頭便在一旁服侍各自的主子用飯。
銅月走上前來,為芳一盛了一碗熱湯,就在此時,隻聽紫萌喚銅月道:“唉,你,你過來給我盛碗湯,這湯太燙,我的丫鬟皮肉太嫩,經不起。”
銅月一愣,忙看向芳一,芳一說道:“想不到紫萌小姐還這麼體貼下人呢,你的丫鬟皮肉太嫩,經不起燙,想必你的要比她的皮肉強得多吧。”
聽話至此,紫萌拍案而起:“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在罵我?怎麼你的丫鬟就這麼金貴?一碗湯都盛不了嗎?”
“唉,紫萌,不要動怒,氣大傷身,你一個大家閨秀,跟那下人計較些什麼?銅月,快,看看這紫萌小姐都氣成什麼樣了,快給盛上。”雪非看似好心解圍,實則暗貶芳一。明顯也是個和稀泥的,此下這芳一才懂,為何初次見麵這紫萌便對自己這般不友好,怕是有多種原因,第一,她是景秀新娶的女子,二她心中有景秀,這點不難看出,且從這小姐進了府,下人們的嘴也沒有閑著,據說這紫萌從小就芳心許給了景秀,怎知這景秀一直也沒提這檔子事兒,三,便是這雪非之功,這紫萌看起來也不像是心思伶俐的女子,定也是這雪非從中說了些什麼,這才促使他們成了同一戰線盟友。
“小姐別氣,我盛便是。”銅月聽了芳一的話,也不想惹起事端,便忙過去抄起一隻碗盛了滿滿一碗湯,好生端到紫萌麵前。
這紫萌臉色轉陰為陽,笑了起來,正伸手去接那碗,怎知手到了碗邊跟本不是去接,而是順勢將那碗推開,銅月沒有拿好,又怕端不穩,慌忙中將整碗熱湯都灑在自己手上,湯剛剛出鍋,上麵還飄著星星點點的油花,就這樣全部灑在手上,銅月忙驚叫一聲,碗落地,摔碎了。
芳一忙站起:“銅月,你沒事吧?”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亂叫什麼!”沒等芳一過去,紫萌便揚起手來,上去就是一個巴掌,銅月被燙,本就很疼,這下雙莫名的挨了個巴掌,眼淚頓時落了下來。
“你做什麼?不過是一碗湯,燙到了她又沒有燙到你,你為什麼要打她!”芳一將銅月拉到自己身後,怒視紫萌。
“我打她怎麼了?一個下賤的東西,打不得嗎?”紫萌揚起頭來,飛揚跋扈。
“口口聲聲說別人下賤,你自己呢?紫萌小姐,你是景秀的表妹,請你不要太過分,下人也是人。”芳一不緊不慢的嗬道,雖然語氣還算客氣,但卻強硬得狠。
“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還吵了起來,芳一,你快帶著銅月下去上藥吧,你們今天怎麼都跟吃了槍藥似的,多大點事?紫萌,快坐下,別生氣了,一會表哥來了,看你生氣,會心疼的。”雪非又適時的裝起了好人,上來勸說幾句,一聽到表哥景秀,紫萌的神情這才又柔軟了一些。
“這飯是沒法吃了,銅月我們走。”銅月受了傷,芳一也沒有心情呆在這裏,便一把扯起銅月回了住所。
見她二人走了,紫萌複而得意的笑起來:“雪非嫂嫂,你看,我怎麼樣?”
雪非一笑:“真是厲害呢,把我都嚇了一跳,明裏打的是銅月,實則是對著紀芳一,這招實再是高,以後你若進了門,有你陪我,我便什麼都不怕了。”雪非又再一次發揮了她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
“雪非嫂嫂,我可不想一直這麼叫你嫂嫂,我想叫你姐姐,你可要在我表哥麵前多多提及此事,不瞞你說,從很小的時候,我就盼著表哥能來我家提親,前些年我還小,不到出嫁的年紀,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都長大了,可是表哥總是拿我當小孩子。”這紫萌明顯的是智商不太夠用。
“好,你放心,這事就包在我身上,我又何償不想讓你早些進門陪我。”雪非亦是對著她睜眼說瞎話,此下,即使這個紫萌真的進了門,她也不怕,因為景秀對這紫萌的心思她看得一清二楚,讓她害怕的,現在倒成了紀芳一,當初進門時景秀的冷言相待,到此時倒是變數太多。先下手為強,不如便利用了眼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