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一的這一番話,居然讓在一旁的景硯靈光一閃,似有個什麼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心境異樣,好像有個結,就要打開。
“你不讓我見景秀,我可以不見,可是我勸你,鋒芒不要太露,免得以後吃虧的是自己。”說罷,雪非也自知今天見景秀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索性也不呆在這裏,奪門而出。
剛一出了門,羅兒湊了上來輕聲耳語:“夫人,紫萌姑娘吵著要回自己家呢。”
雪非冷哼一聲,臉上盡是鄙夷:“她這種沒用的東西,願意回就回吧,不必勸她。”
羅兒得令,不再言語,隨即又想起了什麼:“隻是這紫萌姑娘真的不嫁進來了嗎?”
“管她做什麼,反正景秀是不會娶她罷了,現在景秀不過是看在她是自己的表妹的份上不好意思傷她罷了,本想讓她來難為一下子紀芳一,可這個廢物一點作用沒起反到讓紀芳一將了一軍。”雪非越想越氣,此時對紀芳一的恨不亞於對當年的袖城,
“這沒了個袖城,又來了個紀芳一,景秀啊景秀,你心裏當真是容得下所有人,卻偏偏容不下我。”雪非越走越慢,最後滿是神傷的低語,她又何償想把事情鬧成這樣?不過是走一步趕一步罷了,可錯了一步,就步步都走不對了。
芳一見雪非走了好一陣,這才鬆懈下來,換回正常模樣,景硯抬了抬眉,走得近了些,仔細觀察芳一:“你真的是芳一嫂嫂嗎?”
“不是我是誰?這下子可好了,天大的惡人都由我來做了,他倒是在裏麵睡的踏實。”芳一望向裏間方向。
“嫂嫂,你剛才說的那番話可是真的?”景硯問道
芳一也懶得去想,幹脆揚了揚手:“沒一句是真的,受人所托。”
“我看未必吧,嫂嫂,你剛才說的在我聽起來一字一句可都是真的一樣。”景硯露出少有的調皮樣子來。
“懶得理你,快去忙你的吧,我進去看看他怎麼樣了。”芳一實則是心虛的,因為剛才對紫萌說的那一番真假參半,可是對雪非說的那字字句句都是自己的肺腑之言。
景硯淺笑著搖了搖頭,笑得有些別有用心,芳一趕忙推門進來,看到了睡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景秀,心才平實了下來。
慢慢走到床邊坐下,看他熟睡的臉,還有臉上的那些傷口,心中五味雜陳。
“你又何必總是這麼難為自己呢?”芳一的心柔軟了起來,為的是麵前的這個傻瓜,許是袖家人根本不知他這麼多年來活的多麼的生不如死。
考慮再三,芳一猶豫著,見他睡得深沉,也就大著膽的牽起了景秀的手。
這是第一次觸碰他的手,溫熱,細致,如同他原本的內心。
“剛才我對她們說的話,半真半假,有的確也是我的肺腑之言,我總在想,有一天,會不會我也會如同當年的袖城一樣走進你的心裏,我知道這想法不切實際,你的心已經被袖城裝的滿滿的,可是,我就是想這樣陪著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心思的,我也說不清,我隻是好羨慕袖城,若是我早來這世界兩年,會不會,先行一步遇見你?我們兩個在一起,會不會是別樣的風景?”芳一一口氣將自己壓抑多時的心聲如數傾出,似乎這樣心裏才會舒服一些,雖然明知他現在聽不到,這樣說出來,自己也舒服一些。
芳一垂下眼眸:“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願意一直這樣陪在你身邊,你拿我當朋友也好,當不相幹的人也罷,隻要看得見你就好。”芳一微閉了眼,將景秀的手貼在自己麵上。
“小姐,袖靈小姐來了,正在外麵等你呢。”銅月在門外輕喊。
芳一一聽人來,心虛的緊,忙放下景秀的手,平了平氣,這才道:“知道了,這就來。”說罷,又為景秀好好蓋了蓋被子,這才離開。
確定屋內此時隻剩下了自己,景秀這才睜開眼,其實他早便醒了,更是將芳一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舉起自己的手在半空中看了又看,不禁輕歎了口氣,不知是喜是憂。
“你這又是何苦,傻女子。”景秀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剛才芳一的話不斷在他腦海中輪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