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一沒有一點反應,整個人的感覺都十分飄蕩,景秀心慌,這樣的不真實感,讓他想起了當年的袖城。
景秀用盡全身力氣抱著芳一奔回營地,邊走邊喊著她的名字。
芳一隻是閉著眼,除了身上那點微弱的氣息,還有略顯冰涼的體溫,已然感覺不到任何生氣。
“芳一,先萬不要有事,挺住,馬上就到了,馬上就到了,馬上就暖和了,我會一直陪著你,芳一,別睡!”現在的景秀緊張的如同抻緊的牛蹄筋,已不曉得自己在說些什麼,隻是想到些什麼便說了什麼。
好不容易到了營地,景秀抱著芳一一頭紮進帳內,二話不說先傳隨軍太醫。
太醫給芳一把脈,景秀便忙又跑去另安排的帳子照顧川兒。
川兒看樣子並無大礙,隻是睡得熟了些。
景秀忙將他身上的外衣脫掉,又拿來棉被給他蓋上,帳內的碳燒得氣溫如春,莊席聽說人找到了,也忙過來查看一番。
此時外麵又揚揚灑灑的下起了雪來,莊席怕將涼氣再次帶入便在門口的碳盆前多站了一會兒,這才朝裏走來。
見川兒沒醒,便輕聲的走來,走到跟前,景秀才發現是莊席,忙站起身來,剛要請安,便被莊席攔下:“不必拘禮,孩子沒事吧?”
景秀點頭:“川兒沒事,找到他們時,芳一身上的厚衣都給了他,剛才太醫過來看過,說他並無大礙,許是餓了一天,又累又乏,所以就睡著了。”
“芳一怎麼樣了?”莊席又問道,景秀搖了搖頭:“還不知道,太醫還沒過來。”提到芳一,景秀的眉頭又往深皺了皺。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放心,便說道:“皇上,我先去芳一那裏看看情況。”
莊席揮了揮手道:“你去吧,這裏有朕。”
景秀點頭,放心的離開,步伐匆匆的奔向芳一的帳子。
“太醫,芳一怎麼樣了?”景秀緊張的問道。
老太醫微微皺眉,起身忙道:“景大人,夫人在外凍得久了,涼氣進入體內太多,好在及時救治,若再晚個一個時辰,老夫便無力回天了。”
景秀一聽此言,放心不少,這太醫的意思便是人還有救。
“景大人,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夫人的身子暖和起來,屋裏要多加些碳盆,還要去外麵取些雪來,給夫人搓全身,讓夫人體內的涼氣可以緩和一些。”
景秀點頭,可看著不醒人事的芳一又說道:“怎麼她現在還沒醒?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呢?”
這問題讓這老太醫也為難不少:“這個,目前老夫還不敢確定,許是體內涼氣排出便能醒了,夫人在外凍了這麼長時間,體力不支,暈倒也是正常,若是醒了,怕是因體內寒氣的影響會多少受些風寒。”
聽他這般解釋,景秀的心再一次放下,送走了太醫,便忙吩咐人去外取雪,又命人給芳一用雪搓身體。
隨行的丫鬟沒有幹過這樣的事,又都畏畏縮縮的怕涼,處理了半天,都是慢吞吞的,景秀回避在別處,後來打探了一下,那些丫鬟們根本不會搓雪,屋內又熱,動作稍慢一些雪便全化成了涼水。
景秀聽了越聽越氣,便什麼都不管不顧的衝進帳內,將她們統統趕出去,再一次取了些雪來,可剛一到床邊,雖然現在芳一身上蓋著棉被,可隱約可見裸,露的肩頭在外,裏麵定是一絲不掛。
想到這,景秀又為難了些,臉上覺得發熱,雖然二人有夫妻之名卻沒有夫妻之實,盡管現在情況特殊可也不敢冒昧的這樣做。
便這樣又躊躇了許久,再待到盆中的雪再一次化成了水,也沒有敢走上前去。
景秀的內心一直在掙紮,最後幹脆管不了那麼多,一咬牙一跺腳,再一次取了幹淨的雪來,衝到芳一床前,雙手顫抖著掀開芳一的被子,眼睛卻不敢正視的輕聲說道:“芳一,你不要怪我,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這話像是給自己打氣,景秀手取一大捧雪,摸索著扯過芳一的胳膊,還是第一次這般觸碰芳一的胳膊,景秀下意識的忙將手收回去,就像過了電一般。
微閉了眼,定了定神,又深吸一口氣,再一次摸索著扯起芳一的胳膊,將雪用力的搓到芳一的皮膚上。
景秀隻覺得心跳加速,渾身上下說不出的不自在。
胳膊腿都搓完之後,景秀再一次取了新雪,抱起芳一,芳一整個人都在景秀懷中,景秀此時已不能自己,隻覺得渾身都在發抖,卻又不敢正視。
景秀將雪如數搓到芳一背上,胸前,雖然盡力避開,可還是難免碰到芳一胸前的兩隻跳兔,這等刺激之下,景秀隻覺得自己身體某處悄悄起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