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水聞言不明所以,“表姐為何如此說?”
衛姮兒拉過她的手,輕輕拍了拍,似定了什麼決心,拉著她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推,隻聽‘撲通’的一聲,衛姮兒就這樣落入了寒冬清晨的湖水中,而一水還保持著推她的動作。
衛姮兒在水裏撲通了幾聲慢慢的沉了下去,一水馬上反應回來,不想其他,也跳下了水中,她跳下去的同時還聽見有人也下了水。她在水中摸索著她掉下去的位置,湖水冰冷刺骨,但她要咬緊牙關,終於拉到了衛姮兒的一隻袖子,便拚命的向上遊,但身子卻慢慢的僵起來,她本是大病初愈,所以很快的使不上力氣,二人一起向下沉去。
這是她第二次跳到寒冬的水中,第一次的時候有他關心,她什麼也不怕,這一次……
就在這時,一隻手臂攬過衛姮兒迅速的向上麵遊去。手上一輕,一水使出僅剩的力氣,也終於趴上了岸。岸邊龍紫陌一身是水,正在對已經昏過去的衛姮兒急救。她拖著虛脫的身體走到離他們有兩步的距離停下,擔憂的看著昏迷不醒的衛姮兒。
“咳咳……”
衛姮兒咳了幾口水,終於慢慢轉醒。龍紫陌拂開她額前的濕發,輕聲道:“沒事了沒事了。”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取暖,眼中是真真切切的擔憂。
“咳咳……”
看見她醒了,一水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方才下水誘發她原先咳嗽的舊疾,便有些輕喘的咳了起來。
龍紫陌和衛姮兒同時看向她,衛姮兒的眼中依稀含水,看起來楚楚可憐,龍紫陌看她的眼中是不再隱藏的厭惡。
衛姮兒拉了拉他的衣袖,虛弱的道:“龍大哥,不要怪罪妹妹,她也是無意的。”
龍紫陌將衛姮兒交給一旁趕過來的婢女,緩緩起身走至正在瑟瑟發抖,猶如可憐蟲的她跟前,麵若冰霜,眼眸冷至極點,“沒想到你還是如此狠毒!”
一水撫著胸口仰頭‘嗬嗬’笑了幾聲,拂開額前已經結了冰的劉海,不置可否的一笑,“是,我向來都是心狠手辣,不知殿下要如何處罰我呢?要殺了我麼?”
龍紫陌眼眸微變,隨即冷哼一聲,抬手在她胸前一掌,一水的身子如一隻斷了翅的蝴蝶,倒在幾步開外的地上,頓時咳了幾口血。
衛姮兒神色一變,眼中閃過掙紮和不忍,“殿下,放過妹妹吧!她不是有意推我下水的,而且剛才妹妹也救了我,要是沒有她,我怕是已經淹死了!”
龍紫陌再沒看她一眼,走至衛姮兒跟前,脫下自己的大氅將她裹嚴,抱起她往回走。衛姮兒見他神色陰沉,怕是真的生氣了,不敢再開口。
走了兩步,停下,冷澈入骨的聲音再次響起,“簡承徽恃寵而驕,推太子妃下水,其心惡毒,罪不可恕,即日起剝奪諡號,罰去慈靈庵靜思,不得詔永不得回。”
一水的視線漸漸模糊,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終於失去了意識。
如果隻是想把我趕出東宮,又何苦這樣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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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佳節的前一天,滿城歡慶。鳳厥城,迎來了各國的貴賓。北魏,來的是少師鄭荃和一位年輕的公子。鄭荃各國都有人認識,隻是這位公子各位麵生的很,長像清秀,舉手投足氣度非凡,而鄭荃看起來雖比較鎮靜,但其在看向年輕公子的眼神都是滿滿的恭敬,顯然這位公子身份不凡,眾人不敢怠慢。大楚來的竟然是太子赫連暮塵,他身著玄色紅邊的真絲長袍,身姿欣然,渾身已是散發著不可忽視的王者氣息。要說南燕來的這位,大家紛紛暗暗的打量著這位氣宇非凡,身材欣長,但戴著麵具的男子。據說這位是南燕剛上任的大學士,年紀雖輕,卻學識淵博,因為長得極醜,所以戴著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