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覺走了,留下趙諧、趙文昊淚眼朦朧站在山崖上對著師傅離開的方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看天就要黑了。趙文昊走到趙諧麵前道:“你,以後必須聽我的!”
“什麼?”趙諧以為怎麼聽錯了。
“聽我的!我是你師兄。”
“你憑什麼指揮我。師傅走了,你就可以欺負我了嗎?”
“是又怎麼樣?這些年來我們背井離鄉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不會被蛇咬,不會離開家離開我爸媽。”
“好啊!師傅走了,你終於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了。”
趙文昊對趙諧非常怨恨,他沒想要修煉成仙,他隻想待在家,安安穩穩過日子,他不想受這些苦。這些年來這種情緒積壓在他心中已久,在圓覺麵前他不敢表現出來,但是對趙諧的憎惡不斷加深,今天圓覺離開,這種埋藏已久的憎惡終於爆發。
作為當事人的趙諧有些莫名其妙,是,確實是他害的趙文昊被蛇咬,但是趙諧不是故意的啊,而且是圓覺看中了他的修煉資質啊,與自己有什麼關係?他覺得趙文昊魔怔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謙和的少年(雖然趙諧一樣也不喜歡當年的趙文昊。但是更討厭現在的他。)
趙文昊讓趙諧聽從自己的命令是個出口,發泄他心中的怨恨。他自信憑他的功力可以把趙諧玩弄於手掌。
“我不會屈服於你的!”趙諧一臉倔強地說道。
“好,你等著!”趙文昊怒瞪趙諧一眼,走進蜀山樓閣內,幾分鍾後他提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被子、衣服等丟在地上。
“你把我東西都丟出來了!我跟你拚了!”
趙諧不敢相信趙文昊會做出這種事,好歹他們是師兄弟啊。他眼冒怒火,使出吃奶的力氣去推趙文昊,他實在是憤怒極了,失去了理智。
“嘭”一聲,趙諧摔出三四米遠,手腳刮傷,鮮血直流。他跟趙文昊功力之間相差何止千萬裏。
“知道厲害了嗎?我若要殺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多虧了你讓我變得那麼厲害。哈哈。”
趙文昊笑著,竟有眼淚流出來。他狠透了這個趙諧,他想念自己的家自己的爸爸媽媽,多年積壓的怨恨一朝得報讓他享受到複仇的快感。要不是他畢竟是少年心性,做不出那傷人性命的事,趙諧此刻恐怕當場慘死了。
“好,你厲害!趙文昊,總有一天我會讓我今日受的屈辱百般還回來。”
趙諧明知道不可硬敵卻忍不下這口氣。他受到的屈辱讓他有如萬刀宰割般痛苦。
“趙諧你個廢物,我之所以不殺你,就是要你看著我多麼瀟灑快活,而你又是多麼淒慘難過。”
趙文昊興起的一點憐憫之心又被趙諧的態度打破,他高傲得看著趙諧,這個人有什麼資格與自己相提並論?趙文昊終將是站在這個世界頂端的人,而趙諧呢,能逃出蜀山山頂還難說,也許要困死在這裏。多麼淒慘!趙文昊都要同情他了。
“我們等著瞧!”
趙諧憤憤不平地撿起丟在地上的東西,拂袖而去。趙諧、趙文昊這對兒時玩伴今日徹底化為生死仇敵。
蜀山山門另一側一個原始森林裏,山勢險惡,到處是亂世遴選,就算是最好的獵手也沒到過山峰,因為山腰以上的山麵太直太高了。方圓百裏都是原始森林覆蓋,根本沒有路,其中野獸縱橫,毒物叢生。為了自己的性命,基本不會有人來冒死。
在山峰上一個石洞洞口,一個穿著獸皮的青少年在那裏打坐修煉,沒錯他就是趙諧,距離當年被趙文昊趕出蜀山山門已經五年,他現在已是十五歲的小夥,高一米七有餘。常年的茹毛飲血的時候讓他身體健壯,身手輕靈。
趙諧即使朝不保夕,但他的功課從沒落下。每天早晚兩個小時打坐,練習《太清混元一氣功》,功力修煉到第一層頂峰,但是距離第二層卻遙遙無期,資質的平庸讓他無望突破第二層境界。
“哎,真的無法突破的第二層嗎?停在第一層頂峰一年多了。”
練完功,趙諧傷腦的坐著,愁眉苦臉。他看看天色,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了,就走到他住的地方,一個小山洞,裏麵有石頭墊起支撐的木板床,一床破舊被褥,雖然簡單,但是折的整整齊齊的。房間另一邊有個木頭架起來吊著的鍋,下麵燒著火焰。裏麵煮著野兔肉,放了些野生稻穀。原來蜀山派興盛的時候,弟子在這邊耕種,現在雖然荒廢了卻能找到大把野生的稻穀、蔬菜甚至水果之類的吃食。趙諧小心翼翼地把它們載種到洞口附近,這樣他也吃上了糧食蔬菜和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