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時姑姑那樣子做也有她自己的道理，她和慕安東的婚姻是兩家大人決定的，她根本一點也不愛慕安東，守了這個如墳墓一樣的婚姻四五年之後，還是決定離開。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狠心也罷，不過就是為了脫掉沒有愛情的這個婚姻枷鎖。
所以說白了，她為自己爭取幸福沒有錯，錯的就是她拋下自己的孩子，一拋就是十幾年，孩子會積怨恨是很正常的。
陶綿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當初姑姑從法國去過一趟軍校看她，和她聊過小玖和良辰的事情，這兩個畢竟是她生下的孩子，這些年虧欠他們，一直想要得到他們的原諒，重新認識母子情份。
陶綿是希望他們可以重新認回母子情份，不過從慕玖的態度來看，估計是很難。
“綿綿，對不起，剛剛我的語氣有些衝。”慕玖發現陶綿的情緒有些低，大概是因為自己剛剛講話有些這重了。
“沒有，我沒事，小玖你說的也沒有錯，姑姑她當年的確對不起你和良辰，你不能原諒她也是正常上的。”陶綿隻是站在一個路人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情。
“嗯。”慕玖淡淡的應了，不再打算多提這件事情。
十七八年了，她早就恨的有些麻木了。
隻是依然很反感有人在她麵前提這個女人的事情，隻要聽到關於她的任何消息，慕玖的心裏第一反應就是抵觸。
自此兩人都沒有說活，直到車子開到墓園。
到了山腳下，陶綿的臉色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四年過去了，這是她第一次過來程東的墓碑前，所以還沒有到就已經有些悲痛不已了。
“綿綿？”慕玖下了車，卻見陶綿一直坐在位上連安全帶都沒有解，一副不願意下車的樣子。
既然都鼓起勇氣過來了，為什麼到了這裏還臨時退怯，這不是陶綿的風格，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會逃避責任的人。
“綿綿，你不下車嗎？我們到了，前麵不過就是程大哥的墓碑了。”慕玖拉開陶綿這邊的車門指著山上的某個位置對著她說道。
陶綿當然知道程東葬在哪一個墓碑裏，但卻是一直鼓不起勇氣過來看他而已。
“小玖，我……我又不想去了，我們回去吧。”
陶綿膽小了，她拒絕去看程東的墓碑，害怕看到程東那兩個字，就讓她不得不承認程東真的死了。
“綿綿，我們都到山腳了，為什麼你不肯……”
“小玖，我還是沒有勇氣去跟程東告別。”陶綿喃喃的說道。
四年前，她抱著程東的骨灰回國，在下飛機的那一刻暈倒過去了，直接程東葬禮結束後的三天，她才醒過來的，所以沒有做到最後的告別。
慕玖知道陶綿心裏頭的那一道坎，就像她心中也有一道坎，這種坎是外人幫不了的，隻能靠自己去努力度過，否則就一輩子過不了。
程東是陶綿心頭上麵那一道最深的坎，她跨不過，就永遠陷在失去程東的痛苦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