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個對視之間,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對方代筆的是什麼身份,聰明如舒雅兒也自然知道尉遲景緣的聰慧和洞察力。
“是。我來了。”尉遲景緣看著舒雅兒的眼神也清晰的知道兩人都已彼此知曉對方的身份,自然惺惺相惜,似乎如惜又似乎冷漠。
“我的緣兒都長這麼大了,上次沒仔細瞧你,果真和你娘一般傾城容顏。”舒雅兒突如其來的說出一番話。
本來有些淡然的尉遲景緣聽到這句話之後胸口一怔,舒雅兒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也認識自己的母親嗎?還是這中間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看到舒雅兒那有些似笑非笑的表情和那帶著算計的眼神時,她立馬淡定了下來,也許這是舒雅兒的一個計謀也說不定,也許這個女人想利用自己做些什麼。
她心裏對這個想法越來越篤定,接著微微的一笑:“我不會相信你的話的,舒雅兒,知道嗎?因為你臉上的笑容,你不是一個好女人,而我和壞女人一向是沒有交集的。”淡定又從容的微笑在她的眸子裏閃爍著,她不會再輕易的上當了。
“你想要見戟浩慵嗎?我可以帶你去,你不是想替戟辰袖分憂解難嗎,我可以幫你嗎,讓你如願以償,我可懷疑帶你去見戟浩慵……”
“這是一個陷阱,是嗎?但是我會和你一起去的……”她應了一句舒雅兒的話就離開了,這個季節雪水已經融化了,春季也開始慢慢的來了,她相信這一切都會慢慢地緩過來,就像是這季節一般。
回到屋子裏,她一人看著兩旁草木蔓發、池內輕魚條出水。心生歡意,不禁吟誦:“諸者,流者峙者,鎮者,此中有真意,問誰領會的來?魚兒們,你就在此處歇息,養養你的精氣神。”
想到這之前她對戟辰袖也說過這些話,她就覺得好笑,莫不是自己把這些魚兒當做是戟辰袖了,看來,她真的是可以把什麼都想到戟辰袖身上去呢。
一個人在屋子裏,她突然好想放鬆有喜愛,複又調皮的拽了拽自己的發簪。一頭黑發傾刻間全泄而出,鋪散在露濕的大理石砌台邊緣。
她毫無倦意的為自己梳理著一頭秀發,每梳一下便理好放置在一旁。直到地上傳來細細的呻吟,是那隻波斯貓,她已經馴服了那個小家夥,自從那天戟辰袖弄傷了她,她便在心裏有所愧疚,接著救了這隻貓,現在看來是對的。
抱起貓,疲憊的她一下子躍上床,靜靜的躺在上麵,一會兒之後,似乎有什麼人在那裏撫摸著她的秀發,她的眼睛動了幾下。
“你醒了嗎?”走進來的戟辰袖趕忙放下尉遲景緣換的頭發,更加靠近她的身邊,輕聲詢問。
“嗯……嗯……”她的眼睛還未睜開,腦中的意識卻提前鋪路。
“來,喝一點水。”戟辰袖拿水杯,一滴一滴的喂進她的嘴裏。
慢慢的,她的睫毛開始顫動,眼睛眯出一個縫隙,幾經掙紮,她才睜開了眼,喉嚨裏卻很是幹澀。
“我好痛啊,我的嗓子好痛啊,怎麼了嗎?”
“你中了迷魂藥,緣兒,你去哪裏了。”戟辰袖給她讓出了空隙,好讓她可以看的更為廣闊。
尉遲景緣看著樓洛,淚水不經意的滴了下來,她總是讓戟辰袖擔憂,一定是剛才舒雅兒對她下的迷魂藥:“岫兒,辰袖哥哥。”
隨即想要起身,戟辰袖慌張的阻止:“你現在太弱,根本無法移動。你已經醒了,不要著急,我就待在你的身邊,你怎麼了嗎?緣兒,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去哪裏了?緣兒。”
沒想到尉遲景緣一點兒也聽不進去,執意要起身。見自己果真如戟辰袖所說毫無力氣,她便放棄了掙紮,看樣子那個女人真的對自己大動幹戈了。
尉遲景緣見她掙紮的可憐,硬是扶正了她:“我可以給你內力,好讓你可以行走,立馬解除你的藥效。如果你再亂來,我便不如你所願。”
尉遲景緣聽到可以恢複如昔,便也乖乖任他擺布。等到她可以自如行走,她的身子也虛了一半,她跌坐在戟辰袖的懷裏,一個勁的扯著戟辰袖的衣服。
戟辰袖不禁叮囑:“你體內的迷魂藥效的太重,你不可大力搖晃,先好好的休息吧,緣兒。”
“岫兒,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想親,無為誰看?你還記得這些詩句嗎?我刻下來的,嗬嗬……這一刻,人特別虛弱的時候,總是會想很多,我隻想告訴你,我不願意想太多,我隻想要幫你,知道嗎?”她軟了下來,真心實意的和戟辰袖說著,哪班的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