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詩會(已改)(1 / 3)

“柳家公子,今日這詩會就請您上前開個頭吧。”落座的人群中,一個頭稍矮的書生樣男子開口道。

“對對對,柳公子,您才華橫溢,這開篇詩應該由您來作。”

“對呀對呀,由您打頭陣,我們這心裏也踏實。”

……

一石激起千層浪,轉眼間,原本挺安靜的氣氛活絡起來了。曆屆詩會的舉行都是以一篇好的詩作開頭,博個好彩頭,詩會才可以正式開始。而第一個上場的人還要負責將他人的詩詞選一些合格的摘錄下來,供人借閱。

“恭敬不如從命,那在下就獻醜了。”一青衫男子大約二十歲出頭,麵目俊秀,身子看上去十分單薄。他從容的邁上突台,望著窗口隱約可見的那株抽了新芽的柳樹,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麵上浮現一絲自信的微笑,七言絕句侃侃而出:

“依依嫋嫋複青春,勾引春風無限情。白雪花繁空撲地,綠絲條弱不勝鶯。”

“好!”

“柳公子作的好!”

“還請柳公子將其謄寫下來,以便我們這些讀書人好好觀摩。”台下的書生們都有些沸騰了,開場就是這麼一首絕句,真的叫他們興奮。

台上的青衫公子點點頭,緩步走至桌邊,提起筆蘸上些許墨汁,左手攏著衣袖,在金粉宣紙上揮灑文字。

而這邊,狀似在等著那批家丁過來的滄茫估計著時間差不多了,眸中瞬間劃過一絲不懷好意,或者說幸災樂禍的光芒。輕微晃晃依然被抓著的手腕,示意寂無為該進去了。

寂無為麵不改色,昂首闊步一副紈絝子弟模樣的率先走進去,心中卻有著微微的期待。

由於被他拉著,滄茫隻得無奈的跟上。見著二人都往裏走,左虛龐吩咐下人在門口守著,硬是擠在兩侍衛前進去。看來他還就和這倆侍衛杠上了。

“啊哈,掌櫃的,今兒生意怎的這麽好?”乍然間的驚叫聲把一幹正將注意力放在台上弓腰寫字的人身上的書生們嚇得夠嗆,而台上那人卻沒什麼反應,依舊故我的寫著。

唔,定力不錯。滄茫暗自點點頭,覺得這人是個可塑之才。寂無為亦有此感。

眾人回首望去,隻覺得自己是見著了神仙。逆光下,紅衣張揚邪肆若邪神,白衣白帶清冷美極淨極若仙人,在這兩人的身邊,一切似乎都變成的陪襯之景。唔,神仙般的兩人。隻是,隻是,隻是為何這兩人的手……再想想坊間傳言,幾乎是一瞬,眾人心中已有了個底。估計,這二位就是那一夜之間傳的沸沸揚揚的閑王和羸弱貴公子了吧……還別說,這倆人站在一起還真是那麼回事,怪般配的。

停下筆,青衫公子抬眸望向門外之人,失神也僅僅在一瞬之間。定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大啊。眉頭微皺,顯然是沒被美色吸引,反而為這不懂禮貌之人感到厭惡。

“哎呦喂,什麼風把公子您給吹來了。”原本端坐在櫃台後的掌櫃一陣風似的向寂無為掠去,“您瞧瞧,這兒正在開辦詩會的,這……”說著,臉上顯現出絲絲難色。

這掌櫃也是個人精,稱呼寂無為公子而非閑王,這樣一來,眾人就不用下跪行禮了。況且,這閑王在外一向以公子自稱,隻有在王府和皇宮時才會有一點尊為王爺的自覺。

“詩會?”寂無為略一沉吟,扭頭特真誠的眨眨眼對滄茫道,“小滄,你不是說對這詩會慕名已久嗎,真巧啊。”

麵上浮現一絲微笑,滄茫心中已千回百轉。比誰會裝嗎,行,她也會。

“其實,也不是慕名已久,隻是覺得有生之年若是不一觀頗負盛名的詩會,總覺得有些遺憾……”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去,夾雜著若有似無的哀意,眸子低斂,以一種哀絕卻又極致壓抑強裝無事的揪心形象,配上那病態的蒼白羸弱風姿,立馬奪得了一片憐惜。

“打擾到你們了嗎?實在是太抱歉了……”眸中霧氣騰升,眼底的悲涼和自責配上那怯怯的語氣,叫人怎麼看怎麼揪心,恨不得把害少年成這樣的人拖出來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