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燕國大都。
皇宮之內,正是盛夏時節,紫竹林的竹子開的正旺。風過,葉蕭蕭,一枝一葉總關情。密翠浮天上蔽,陽光篩過點點碎金,更為此地添了幾分安謐悠然。疏蔭碎地,隨風搖曳,帶過一陣涼意沁人心脾。
紫竹軒,整個皇宮最為不錯的幾個軒閣之一,無人知道大燕皇帝為什麼把它賜給了平時並不重視的九皇子燕乙朗。
…………
竹林夕陽下,一道道穿林的斜陽光柱,映照在他頎長清瘦的身體上,他俊眼微閉,須眉微張,挺鼻輕嗅,唇角輕揚,又若在思量什麼。此刻他安靜的仿佛與自然榮為了一體,就如一幅淡青淺赭的寫意畫。
此人便是大燕九皇子燕乙朗,年僅十五歲。
燕乙朗望著眼前夕陽,旁邊有著一堆的空酒壇,手裏拿著酒碗。酒碗很淺,裏麵的酒也未喝盡,他的眼神卻有些迷離起來。上身漸漸開始無規律地搖晃,他隻好將兩臂緊張地支撐在兩側,盡力保持著身體的平衡。片刻之間,雙頰已經緋紅,脖子上的青筋更是因為充血而膨脹,如同一條條蠕動的大蚯蚓。
“蒼天啊!你為什麼把我弄到這個世界上來!”燕乙朗低吼道。
是的,前幾天前他還隻是地球上的一個普通人。無父無母,孤獨一人,但勝於自在快樂。那知前夜睡醒後便魂穿到了這個世界。
就算到了這個世界也就罷了,畢竟前世無父無母自己一人,這個世界還有著前世小說一般的武者。可上天偏偏戲弄與他,他是一個廢體。
何為廢體,不能修煉,身子還虛,終身隻能作為一介凡人。運氣好,活個百八十年年就再次死去。可有個毛用,穿越到這,就為了平凡的再死一次。
想到此,燕伊朗不由得把手中酒碗往地上一摔。
而在此時,紫竹軒的一角,有兩個護衛說到
“花容,你說九殿下這樣情況好幾天了。又哭又笑的,是不是得了失心瘋啊!”
被叫為花容的男子嘴角一抽,道:“你這樣的話,少說為妙,旁人聽去,在治你一個不敬的的罪名。”說罷,他眼中也閃過一絲憂慮。
九殿下什麼都好,就是武道天賦以廢,終為可惜了。自從前日醒來,便天天借酒消愁,這樣下去,身體可吃不消啊!
“唉。”花容不由得一歎。
…………
良久,燕乙朗悠悠的一歎:“罷了罷了,廢物就廢物吧,天生我材必有用必有用,大不了去學文。”話雖如此,燕乙朗心中難免有些心痛,學文雖有前途,但終不比武道高手。
想到次,燕乙朗搖了搖頭,起身向紫竹軒走去。嘴中呢喃道:“這是哪來的破酒,喝了這麼多才剛剛微醉,還是前世的酒好。”
要是別的人聽到他這一句話,肯定反手就是給他一巴掌,這個可是燕都貢酒,五年年才能有三百壇。三百壇看似很多,但分一分大臣,皇帝自己留些,開個宴會,就隻剩50壇了。而他就有10壇,他也不明白,皇帝明明並不待見他,卻每次都會給他一些好東西。
時間匆匆,轉眼黑夜。
天空黑漆漆的,仿佛剛剛被墨汁染過了一般,偶有的幾顆星子似是圓潤的明月劃過天際時灑落的幾點光輝.大地上的一切都籠罩在淒靜的月光下,如時間卡殼一般寂靜,隻是間或傳來一陣樹葉摩挲的細碎聲.時間似乎從未這麼安靜過,又或許本就該是這般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