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澤的手放在向寧的頭頂上時,連向寧都覺得自己會躲開,或者有些受寵若驚。
可真當這一切發生後,她整個人就像被安撫了下來。
向家的女子向來是要強的,作為海州龍頭,向寧隻有一個名字,三姐。
便是打小就極少服軟,更少有小女兒作態,連她母親對她的溫柔,都是下意識避開。
可在陸澤的麵前,向寧卻乖乖順從了他的意思。
明明隻是小她好幾歲的,明明他該有些青澀與稚嫩,此時卻像是自己變成了小姑娘,被安撫的像個小獸。
“陸少,你說我中了降頭?”她還是最終正了正神色,可心底裏不知為什麼有些不舍剛剛的軟弱。
陸澤嗯了一聲,站起身來,“聖元丹的出現,我本以為隻是普通人趨之若鶩,想不到一些常人不曾觸碰的領域之徒會出手試探。
向寧,你可知這聖元丹是什麼東西?”
向寧坐在床上搖了搖頭,“它不是丹藥麼?”
“它是毒。”陸澤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用壽元改變身體體質的毒藥,向老吃過那聖元丹,所以才能病愈,但改變不了他的壽元將罄的結果。”
毒藥?
壽元?
不隻是這些詞彙,包括殘魂,降頭……向寧看不懂陸澤到底是什麼人,仿佛彼此的差距拉開的不是一星半點。
而他的意思,爺爺快要死了麼?
陸澤是不會說假的,向寧的眼裏頓時一片濕潤,她現在搞不懂,將陸澤引薦給向家,到底是福是禍。
如今,向家的一切行動都比以前更動蕩,這次去香港,見過爺爺在那邊的友人,卻因為聖元丹的出現,那些個人都露出了惡。
包治百病的神藥果然如毒,讓人將貪婪和勢利一展無餘的毒。
她確實沒那個本事在那些人當中周旋,香港之行一無所獲,更是得了怪病,要不是周雄帶她及時返回海州,她深陷真正的危機隻是時間的早晚。
又如陸澤所言,她所中的是降頭啊,被人掌控都是有可能的。
但她不明白,陸澤為什麼將真相告訴她,難道她不該隻是他的奴仆家臣嗎?
陸澤自是看出她的疑問,目光也變得悠遠,淡淡說道:“良禽擇木而棲,同樣,一棵大樹也要選擇陰涼下棲息的物種,才能保證自身生長的更好與安全。
但我這棵樹不同,我並需要什麼良禽,因為我本身就不可摧毀。
你們向家與我有些緣分,用了就用了,你們做的不好,我遣散便可,但你們做的好,便是再弱小的存在,如果我願意,也能讓你們無懼外界威脅。
我今夜與你說這些,是因為你以後代表的就是向家,也是我這棵樹下的走獸,這便與那些凡人不同。
向淮安還有兩年左右的壽元,兩年時間,足夠你們羽翼豐滿。”
兩年。
向寧渾身一震。
“我教你一些修煉的法門,算是獎賞。”陸澤言罷,伸手刮了刮向寧的鼻梁,讓他癡癡的樣子回神。
一夜過去,陸澤沒有問向寧和周雄在香港所發生的事情,但是兩人在一夜之間都有了長足的變化。
尤其是周雄,早上出來用早飯的時候,原本一臉凶悍的模樣竟變得平和了不少,向家的後廚知道他在向家住了一夜,按照習慣,應該準備些肉食,可擺在他麵前的醬牛肉竟然沒有動一口,反倒是吃了很少的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