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芸的到來,讓本就生活的祖孫兩代人的徐家多了更多的歡聲笑語。
她這個女子不僅生的好看,而且和陸澤如出一轍的,特別能哄老人開心,大中午就能整一杯白酒,把徐連良喝的雲裏霧裏,能說會道的本事讓陸澤都覺得這不是印象中的母親。
但也可能是從小就見慣了京城人,也見慣了部隊裏北方人的豪爽,他倒不反感王芸的做派。
席間說話聊天,自然談到了陸澤二叔的事情。
王芸是沒想到,自己生的這個兒子,與自己向來生分的樣子,卻能夠將陸家的事擺在外人麵前談,還是和她這半個外人聊了起來。
“之前是紀委傳話,其實差不多就要落實二叔的罪名,媽,我想問一句,以你來看,以二叔的為人,會不會做那種違法亂紀的事情。”
陸澤抿了口白酒,目光望向自己的母親。
王芸聽後緩緩放下酒杯,微微歎氣道:“阿澤,我從雲州敢來,也是知道你要對我說什麼,你二叔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她這般說著,目光瞄向一旁的徐明月,微抿了下嘴唇後浮起笑容,“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你二叔不會貪贓枉法,那些莫須有捏造出來的罪名都會不了了之,之後,隻會對你二叔的仕途很有影響,其他的,動不了你爸爸和你祖父的根基。”
也就是說,不會真正影響兩人在部隊的地位麼?
陸澤不這麼想,父親已經從一線退下來,明年更會派往非洲維和,而陸家忽然無力挽回二叔的命運,允兒的離世更是對二叔造成極大打擊。
陸家的那一年,他在江州鞭長莫及,就算身在京城,也同樣無計可施。
這裏麵到底有什麼原因,能讓陸家在短短的一年時間內蒙受如此慘重的帶價,他的二叔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看到陸澤的神色遇見凝重,王芸的心頭一跳,就像犯了錯一般連忙抓住他的手,“阿澤,你放心,你二叔的事情我也一直在調查,如果有可能,我會用我全部的力量救你二叔出來,他一定會沒事的。”
王芸如此緊張的神色與剛剛的從容淡定截然不同,不僅是陸澤,在座的徐家人也發現了這一點。
“媽,二叔的事還沒個定數,我又不會上街鳴冤告狀,你擔心我做什麼?”陸澤反捏住母親的手,能清晰的感覺到王芸指尖的冰涼。
要怪就怪他自己從前執迷不悟,把母親傷的太深,才讓她如此顧及他的感受。
母親向來都覺著虧欠他,實際上,他不知道虧欠了母親多少。
那一刻,王芸有了一絲愣怔,這才意識自己在飯桌上的失態。
陸澤捏了一下母親的手,“媽吃飯吧,這是你最愛吃的糖醋魚,嚐嚐江南的做法,有不同的滋味。”
說著便為母親加了塊魚肉。
王芸嗯了一聲,將魚肉放入口中,心中有無比的香甜。
一直以來,糖醋魚都是陸澤愛吃的,她依稀記得這道菜陸澤會多吃兩口,所以每次回到陸家小聚的時日,她都會點這道菜。
所以說,陸澤是以為是她的口味。
這孩子終於是長大了,終於能把她放在了眼裏,這麼多年得不到的苦盡甘來後,王芸自然看出陸澤忽如其來的親密,並非因為她曾經那位小叔蒙難的原因,陸澤他是真心認可她這個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