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隨手兩把,莊家就沒贏過,然後輪到陸澤做莊,竟然大殺四方的贏了三萬多塊。
譚冰真是看得驚奇了。
“你還懂這個?”
陸澤一笑,“津城的人愛玩兒,我武校的老師就是津城人,以前師兄師姐偷牌九來玩,我也就跟著看會了。
不過這是第一次跟人玩牌九。”說著翻開最後一張牌,又是贏了,又輪到他做莊。
“不玩了不玩了,碰到個天抄手!”
“玩牌不就這樣嗎,總照顧新人,稀裏糊塗的讓他全贏走了。”
幾個大爺大媽怨毒的看向陸澤。
陸澤卻笑著將贏來的錢交了賭坊的抽成,拿著剩餘,點了些清炒小菜與譚冰坐在雅樓二層,看著樓下的說書的女先生,操著一口他聽不懂的方言口若懸河。
“這地方不錯。”陸澤說了一聲。
“那當然了,跟城市生活根本不一樣的地方啊。”譚冰眨了眨眼睛,想不到啊想不到,她譚冰竟然還有一天要主動伺候男人,主動找約會地點。
“我說的不是這些。”陸澤剖了顆花生放進嘴裏,將溫熱的酒盞送到嘴邊,“我曾在另一個地方見過這樣的生活,等抽身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完全變了。”
“這最好是個好故事。”譚冰歪了歪嘴。
陸澤搖搖頭,那是他在九州的凡人市井呆的最長的地方,也是初入九州第一個見到繁華人煙之地。
憑著在地球上學過的功夫,守了半年城門,聽著九州人口裏的修真,他在城門前踟躕了半年之久,最終踏上了修真的道路。
而當踏過修真大門的一刻,他才知曉九州的廣博。
想他在那個城裏的半年時光,也是如此這樣流連酒肆茶館,每月的餉錢都泡在這種地方聽故事,聽九州的傳說。
他知道窩在那裏沒有什麼作為,也決然不想成為九州人人懼怕的修真者眼裏的土雞瓦狗,邁出那道門,踏向另一道門,那般的勇氣如今看來如此不值一提,但卻足足改變了陸澤的命運,包括現在。
“還有好去處麼?”陸澤放下未入口的酒盞。
譚冰略感失望,“除了賭坊就是酒店,你二選一吧。”
說真的,她隨父親來到曲州,真有意思的地方也都去遍了,到頭來最懷念的地方確實兒時所在川蜀。
陸澤失笑,“那就酒店。”
兩人起身,一路出了賭坊,正要去取車的功夫,陸澤的腳步忽然一頓,“譚冰,這裏人也敲梆子嗎?”
“敲梆子?那是什麼?”
“就是夜裏報時辰的。”陸澤的神色有些遲疑,那梆子聲清晰入耳,想來就在不遠處。
“哦,我知道你說的什麼了,不夠敲梆子嘛,我還真麼見過。”譚冰略帶媚色的看他,“時間還早嘛。”
陸澤一眼就看出譚冰並未聽到梆子聲,本能算著時間,這是他九州凡俗市井守城門的下崗之時。
當下心頭一陣,便拉著譚冰疾步快走,循著梆子聲一路追去。
梆梆……
梆梆……
聲音越來越近,陸澤幾乎要捕捉到聲音所在,可那梆子聲剛在耳邊響起,他所在的一條弄堂小巷裏,卻一片黑燈瞎火,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