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閻這麼一說,伍常就愣住了。
“對的?可是……明明我剛才說的,行不通啊?”
“這個屋子裏的陣法雖然有些法力,但是我剛才一直在好奇。”
“好奇什麼?”
羅閻笑了笑,想了想,幹脆抬起手來,食指中指並攏,另一手快速掐訣。
然後並攏的指間就泛起藍色淺光,如同水流。
他在伍常的眼皮上抹了一道,等伍常再睜開眼,及時不用羅閻打開神識,他也能看見那滿牆密密麻麻的眼睛了。
伍常嚇得下意識又後退一步,躲在羅閻的背後,“我說,我有密集恐懼症的啊!這東西看了,頭皮發麻!”
羅閻輕笑,“先別麻,你看看房間中央剛才吃掉老鼠的那隻眼睛。”
伍常忍著不適,朝著屋子中央看了看。
那隻眼睛跟其他的有些不同,其他的就隻是眼睛的樣子而已,瞳仁為黑,眼白潔白,並沒什麼異樣。
然而那隻吃了老鼠的,眼白上布滿了紅色血絲。
伍常捏了捏羅閻的胳膊,“我說,這……”
羅閻點頭,“一旦沾染過血氣,就會變成那樣的紅色。哪怕隻是死屍,一旦吞噬過多,異樣會產生變化。”
伍常更加不明白了,“那你的意思是,這裏雖然有這陣法,但是卻沒有害過人?那……那你剛才還說我對了?”
“這陣法,可以想成是為了培育這眼睛才設下的。”
“這裏隻是為那人‘生產’‘培育’陣法,等陣法一旦成熟,變得大一些,就可以將陣法轉移。”
伍常眨眨眼睛,“你的意思是說,吞掉屍體的確實是陣法,隻是不在此處?”
羅閻點頭,伸手在伍常的眼前一抹。
伍常的眼睛總算看不到那些陣法,變成了平常的樣子。
“這陣法每布一個,都要耗費不小的法力。但是布置一個法陣出來,再設下循環往複的結界,這陣法自己衍生起來,就沒有那麼麻煩了。”
羅閻看著這屋子,直接抬手,一道勁風從他的手心猛然竄出,如同一柄利刃!
進了房間以後,就在四處不斷的切割戳刺,按照那些方位,伍常猜測應該正是那些眼球的位置!
等勁風停下,伍常就看見原本潔白的牆壁流出血色,整間屋子也滿是血氣!
羅閻隨即又掐了一個訣,房間的門一下關上,裏麵的東西再也看不出半分。
“你不把裏麵給解決了啊?哪怕是來個障眼法呢?”
“要是哪天有人打開了門,看見那個樣子,估計得嚇死!”
伍常從門縫裏往裏看了看,還是看到一屋子的猩紅。
“已經有了,隻是對你不起作用而已。”羅閻揉了揉伍常的腦袋,“不用擔心。”
伍常心裏甜絲絲的,別別扭扭的切了一聲。
“說起來,我們來這裏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這護山大陣還沒搞定呢。”
伍常想起正事,忍不住的歎氣,“搞不定就不走,難不成我們要一直待在這裏啊?”
羅閻搖搖頭,“我正在演算這護山大陣,若是能成功的推演出來,就能把陣法破開了。”
“演算?怎麼演算?”
羅閻從乾坤袋裏拿出一個沙盤。
沙盤本來不過巴掌大小,羅閻往地上一扔,結果那東西就大了十幾倍。
上麵有山有何有村落,跟著東山區是一模一樣!
伍常往沙盤那裏走了走,誰知道他一動,就看見沙盤上一處院落裏的小人偶動了動。
伍常一愣,蹲下身來看了看,“這是……我?”
“嗯,”羅閻點頭,“村子裏所有的人都在這裏了。”
伍常嘖嘖稱奇,“你見過全村的人了?”
羅閻搖頭,“前些日子找村長,要了村誌看了下,又把村子裏的戶口統計看了看。”
伍常拍了拍手,“高,實在是高!我就蒙頭睡大覺呢,你竟然做了這麼多事!”
“這麼一比,我還真是沒用啊……”
伍常說的頗為感歎,言語間還帶著點鬱鬱的調調。
“人各有所長,我隻是比較擅長這些罷了,無需介懷。”羅閻以為伍常是在說這個沙盤。
伍常哼了一聲,斜著眼看著他,“那你說說,我擅長什麼?”
“……”羅閻想了一會兒,沒說話,“我們來看看這護山大陣吧。”
“滾一邊兒去!”伍常笑著踢了他一腳,自己走到另一邊去了。
羅閻也不介意,不管褲腿上的鞋印,也過去一起看沙盤。
沙盤上的東西都在活動著,伍常覺得好奇,總是伸手碰一碰。
但是大概是怕會影響到真人,所以倒是挺收斂。
羅閻看他自己玩的開心,也就不管他,自己看向後山的那些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