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閻這一走,就是三天沒回來。
伍常身上的傷口好了,但是人卻有些鬱鬱寡歡。
自從知道了耿桐跟羅閻喜歡的那個得嵐長得一樣,他就有些遷怒於耿桐,總是不想看到他的臉。
而羅閻不在的日子,耿桐卻不知道怎麼了,總是會過來。
有時候是買菜路過,有時候是給村子裏誰家送貨路過。
總之,以前明明十天半個月不會見一次的,最近基本上每天都會見麵。
謝必安每次看見他,都會露出一臉懷念來,讓伍常的心裏更是難受。
“哎,為什麼我每次見你你都是愁眉苦臉的?”耿桐拿了一籃子草莓放在他的桌子上,“我招你惹你了?”
伍常苦笑,“沒有,我天生喪氣臉。”
耿桐翻了個白眼,“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伍常歎了口氣,“生意不忙嗎?怎麼總是過來。”
“呸呸呸,我們這種行當,忙了才不是好事吧?反正我吃穿不愁,偶爾賺點零花錢,足夠了。”
聽他這麼說,伍常對他的來曆有些好奇。
“這麼說,你家裏很有錢?要是這樣的話,你幹嘛還要來這裏開什麼壽衣店啊?”
耿桐搖了搖頭,“沒什麼錢,我爸媽都死了,就剩我一個。留了點錢又留了點手藝,除了這活兒,別的我也不會做啊。”
伍常心裏有些感歎,“你也是孤兒啊?”
“嗯,十幾歲的時候他們就出車禍死了,剛開始我還去福利院待了一段時間,後來實在是受不了,就逃出來了。”
伍常聽了更是覺得感慨,有一種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對了,午飯我也懶得回家了,在你這裏吃怎麼樣?”
耿桐笑了笑,指指一旁的塑料袋,“我今天可買了不少菜。”
家裏反正沒人,謝必安和範無救又例行出去巡邏了,隻剩下他一個人在家。
伍常也就沒拒絕,跟他一起到了廚房。
耿桐的手藝很好,一會兒就搞了好幾個菜出來。
伍常這頓飯吃的很開心,連帶著原本的消極情緒也差不多都散了。
耿桐吃完了,又幫伍常收拾了東西才離開。
伍常躺在床上,摸著滾圓的肚子,頓時有些苦惱。
都吃了人家的東西了,再討厭人家,是不是有點不近人情?
可是……
想著想著,他翻身歎了口氣。
喜歡一個人,不能因為一頓飯,就直接舍出去了啊。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的就歎了口氣。
伸手摳著枕頭,伍常覺得自己心裏快憋屈死了。
*
地府。
羅閻坐在忘川河旁足足三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一直望著忘川河水。
諦聽來來回回已經巡視了好多趟,發現他連姿勢都沒變過。
終於諦聽忍不住了,湊到羅閻身邊,趴下。用後爪踢了踢他的胳膊,“厚……”
你幹嘛呢,傻乎乎的。
羅閻側頭看了他一下,伸手揉揉他毛茸茸的腦袋,並不作答。
諦聽不爽,晃了晃腦袋,右耳突然就一倍兩倍三倍的變大。
他將耳朵貼在羅閻的後背上,精心凝神,打算好好聽一聽他發生了什麼。
羅閻卻一擺手,直接以一道光罩將諦聽給籠罩起來,隔絕了他的“聽心”。
“吼!”諦聽不滿,伸爪子抓了好幾下光罩。
然而羅閻的法力不知道是諦聽的多少倍,他怎麼反抗都沒用。
羅閻回過頭來,看著他,“我不想讓人知道。”
“吼……”
諦聽委屈的慌。
身為一直天上地下獨一無二天生就帶有八卦之心的神獸,有秘密卻不讓他聽,實在是抓心撓肝。
知道神仙的秘密確實不能隨便聽,諦聽雖然委屈,但是也沒反抗。
羅閻見他安生下來,這才一揮手,將光罩撤去。
諦聽乖乖的趴在地上,伸出舌頭舔弄著鼻頭,呆傻嬌憨。
羅閻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以前得嵐最喜歡你,他去了以後,你寂寞嗎?”
“吼……”
當然當然,得嵐公子對我最好了!
羅閻笑了笑,“我以前覺得,得嵐是這天上地下鼎好的人,我再不會對別人動心。”
“然而……我發現似乎做不到了。”
諦聽支愣起耳朵,“吼?”
羅閻卻沒再多說,將自己籠罩在一個光罩之內,轉過身,繼續麵對忘川河發呆去了。
諦聽在旁邊圍著他轉了好幾圈,但是於事無補。
最後不得不放棄,到自己的院子裏去了。
往生石是地府探查鬼魂過往,最終判定是入地獄還是入六道的重要工具。
然而自從得嵐修成仙體,得嵐就成了地府裏說一不二的裁判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