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寧聞言,低頭不語,半晌,長歎一口氣,說道:“你說的倒也不錯。”
見鄭寧臉色不好,鄭丕似乎也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開口說道,“阿爹別擔心,阿大以後一定會幫你幫爺爺報仇的!”
鄭寧撫摸著鄭丕的小腦瓜,一時無語,拉起鄭丕的手,本欲再去司家,轉念一想,司承天此刻正與台政商談,自己還是不要冒昧打擾比較好,還是領著鄭丕四處轉轉好了,熟悉一下這裏,因為說不好,尤城以後就會是自己的家了。
父子兩人在這尤城內遊蕩一天,鄭丕小孩子心性,這會兒已經沒有了前幾日那種悲傷情緒,倒是興高采烈,看見好玩好吃的就纏著鄭寧要買,鄭寧雖然經曆毀家之變,今天與鄭丕遊蕩一天,心情倒也不差,隻是暗道,看來自己平時對兒子還是太過嚴厲,所以才感受不到所謂天倫之樂,落魄的父子二人這一天裏東走西逛,隻看兒子那高興的樣子,鄭寧心中卻覺得十分欣慰,又想起鄭丕信誓旦旦說要報仇的話,不由心生感慨。
若是沒有這段時間的巨變,阿大或許還是鄭家一個被父親嚴厲調教的小孩子,自己恐怕永遠也看不到這孩子這般天真燦爛的笑吧。
天將黑,鄭寧尋了一處旅棧,打算暫住一晚,尤城繁華,這旅棧住一晚價格也是不菲,竟然要五個玄銅幣,所幸鄭寧虛塵墜中錢幣還剩不少,父子二人看似孑然一身,倒也不至於真的淪落為乞丐。
鄭寧找好房間,又把鄭丕安頓好,看著鄭丕沉沉睡著,鄭寧心道,“想來司大哥那位貴客也不會商談一整日然後留下過夜吧,我還是去看看好了。”剛欲起身,又覺得鄭丕在這裏,自己不甚放心,於是催動極元,招出玄筆在房間四角畫上幾個特殊符號,雙手畫出心、齊、臣三勢,右掌黑氣蓬勃,覆在那些符號上,每個符號都蒸騰出許多黑氣,一個屋子內頓時黑氣彌漫,形成一個黑氣網罩。
“看來連我的玄虛困牢都已經有所強化,這困牢,仲極以下實力都不可能進入,阿大想來會很安全吧。”畫勢完畢,鄭寧看著自己製作的玄虛牢,也有些詫異,旋即搖搖頭,推門而出,隻剩玄虛牢中鄭丕香甜的安睡著。
為了安全,鄭寧還是收起了氣勢,隻保留仲極實力,從走廊窗口飛身而下。一落地,忽然覺得哭笑不得,我是去與大哥見麵,卻要搞的跟做賊一般飛簷走壁,倒真是無可奈何。
還好他跳的是後窗,下去就是客棧後院,沒什麼人,加之他本身實力不俗,藏匿起來倒也容易,後院這裏人煙稀少,也沒人注意他,鄭寧就大搖大擺的走到大街上。
夜晚的尤城依然繁華無比,各家店鋪還是人頭攢動,燈火通明,不愧是台望所在。
鄭寧走到司家門口,畢竟這裏是住宅區,不是商業區,夜間了人少了許多,但是那幾個護衛還在那裏,鄭寧遠遠的看去,隻見門裏出來四個人,與門外幾個護衛交頭接耳說了幾句,那幾個護衛便交出兵器,入門去了,看來是在換班。
鄭寧心道,若是自己再去詢問,隻怕還是會被護衛勸說去什麼鍛鋪預約登記,好生麻煩,還是自己找個方便之所直接進入內堂去找司大哥才是,念頭一起,鄭寧也不再朝那儀門走去,轉身繞過一條街道,行了半天,大概估計一下,應該是到了司府後院的位置。
鄭寧皺了皺眉,這邊院牆雖然沒有護衛看守,但是卻明顯能感覺到有一層結界陣勢阻擋,陣勢的層極大概在純極的樣子,若要直接闖入,隻怕是會立即被下陣之人發現。
鄭寧歎了口氣,將實力全部恢複,純極的陣勢,防個尋常毛賊自不在話下,但是在真極煉元士麵前就如空氣一般,鄭寧直接穿過結界,並沒有驚動到什麼人,鄭寧將實力降到純極,之後穩定了下氣息,一個飛身跳過圍牆。
落腳之處,隻見一個涼亭,一汪泉水,假山石刻,蔥蔥鬱鬱,似乎是個花園,園內長滿稀奇植物,鄭寧還欲前行,忽覺汗毛乍起,急忙氣息外放,迅速回到真極,屏住呼吸,原來方才那一下竟然差點中了某種奇花香毒,這花園裏看似繁花錦簇,實則這些特殊植物均有大用,想來當是做為鍛兵材料,順帶還有防賊的功效,隻怕那結界也是以這花園為陣眼所設置。
鄭寧也是有些緊張過頭,初聞氣味不對,急忙催動極元迅速排空毒氣,誤以為是被什麼人發現,待到此刻才注意到原來是奇花花粉,隻是剛才那一氣勢外放,瞬間就惹來了注意。一道白色身影呼嘯而至,衝了過來,起手就是一掌,對著鄭寧拍來。
鄭寧卻是不慌不忙閃開來去,眼前這人實力雖然不凡,但是目測還在純極左右,與自己真極相比差出太多,鄭寧今日是來求見司承天,自然不可能對這護衛之人痛下殺手,一閃身躲過,急忙開口道,“閣下且住手!在下並無惡意!”
那白衣人見一掌落空,也是有些詫異,大概感知一下,發覺竟看不透此人實力,看不透對方實力,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對方實力很差,或者根本就不是煉元之人,另一種就是對方實力遠超自己,眼前這人明顯不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