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民走了,他把落山村所有的事情都移交給劉振華,這讓劉振華感覺肩膀上的壓力非常大。
可初生牛犢不怕虎,劉振華把村辦公室的門鎖上,準備去三嬸家,看看三叔的拉肚子是不是好了?
當劉振華剛走幾步,迎麵跑過來滿臉通紅的宋麗芳。
不過現在宋麗芳臉上的紅可不是羞澀的紅,而是生氣的紅。
“振華哥,這是你寫給我的情書?”宋麗芳把一張寫滿歪歪斜斜鋼筆字的情書遞了過來。
劉振華看都不用看了,搖頭道:“這怎麼會是我寫的呢?我的字不是這樣。”
“不是你寫的?怎麼署了你的名字?”宋麗芳問道。
聽宋麗芳這樣說,劉振華才認真地看了起來。
這一看,劉振華快要吐血了。
這信的內容是他給牛誌鋒的那封情書,不過後麵的署名,牛誌鋒居然一直照抄下去,把他的名字也抄了進去,這相當於他給宋麗芳寫情書了。
隻不過是牛誌鋒幫他抄寫,那字寫得也太不敢恭維了吧。
天啊,怎麼會是這樣啊?劉振華暗叫壞事了。
要命的是,牛誌鋒為什麼不全照抄呢?如果開頭的稱呼也抄“楊思詩”的話,那是什麼問題都沒有。
但牛誌鋒還寫著“親愛的麗芳”,讓劉振華感覺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我也不知道是誰惡作劇。”劉振華想不出什麼借口來推搪,幹脆假裝不知道。
“是牛誌鋒!”宋麗芳咬牙切齒地跑了。
三叔家是三間室的瓦房,房子已建多年,房牆上爬滿青苔。
三叔家七口人,老父母親與小女兒住一間房,兩個兒子住一家房,剩下一間是他們夫妻。
三叔的大兒子今年二十二歲,到談女朋友的年齡。
可媒婆帶過幾個姑娘來到他們家,人家女方隻是看到這房子和家裏住的人,立馬轉身走人,沒有第二句話說。
三叔家著急了,再這樣下去,他大兒子就成了大齡青年。而再過兩年,二兒子也長大要成家,那該怎麼辦?
三叔也知道他們家房子太窄,如果大兒子結婚沒有一間單獨的房子,人家女兒也不敢嫁過來。
當時宋民了解這個情況,也給他們家分了新屋地。
可有屋地管什麼用,關鍵是有錢建房子才行。
三叔坐在家門前的小院子裏喝著小酒,旁邊坐著隔壁家的九伯。
酒桌上隻有一小碟花生米,他們倆人在一邊說著話,一邊喝酒。“唉,看來我是要出去打工賺錢才行,留在村裏是沒有指望了。”三叔想著家裏的事情就煩了。
“三叔,再等等吧,昨天邱幹部不是說有新的扶貧計劃嗎?看他公布的扶貧計劃靠不靠譜,我們再作打算吧。”九伯勸著。
“唉,難啊,他們那些幹部就會紙上談兵,還要麵子。”三叔搖搖頭,拿起酒杯喝酒。
劉振華走上前直接問道:“三叔,你還拉肚子嗎?”
“撲。”三叔聽到劉振華這句,被嗆得噴出嘴裏的白酒。
對麵的九伯沒想到三叔會一下子噴酒出來,想躲也躲不了,那些酒水全噴到他的臉上。“三叔,你這是幹什麼?”九伯埋怨著。
“振華,你沒有看到我們在喝酒吃東西嗎?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三叔怒視著劉振華。
劉振華沒想到會是這樣:“三叔,對不起,昨天聽三嬸說你拉肚子,她摘了棯子葉煮水給你喝,我擔心你的肚子沒有好,現在又喝酒,這可不好。”
三叔聽劉振華這樣說,臉色緩了一些。“振華,棯子葉專治拉肚子,我哪能不好呢?對了,你現在是村長了,今年村裏的扶貧方案是怎麼樣的?”
劉振華聽三叔說棯子葉治好了拉肚子,心裏更加有信心。
不說別的,就是這種治拉肚子的藥方,就能讓一些藥廠想與他們合作了。
他們落山村別的不敢說,但棯子樹多如牛毛。
“三叔,我們遲點會公布扶貧方案。”劉振華自信地笑著。
這個老槍是怎麼回事,昨天讓他幫忙去省城一些農科研究所等機構問一問,他到現在都沒有回信息。
“振華,不好了。”牛誌鋒急匆匆地跑進三叔家。
牛誌鋒發現旁邊有人,拉著劉振華跑到外麵去。
“振華,我真是豬腦袋啊。他們沒有說錯,我經常與豬在一起,腦袋也快變成豬頭了。”牛誌鋒苦著臉叫嚷著。“我怎麼把你的名字也抄在情書裏麵呢?如果寫了我的名字,麗芳就會喜歡上我了。”
牛誌鋒手裏拿著那封被宋麗芳扔回來的情書,叫苦連天。
劉振華恨鐵不成鋼:“你怎麼那麼渾,把我的名字抄進去,我都不知道如何跟麗芳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