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還不清楚,倘若此次榮平侯是裝的,那麻煩就大了,陛下為了保萬無一失,才派去了這麼多太醫,一旦抓到把柄,後果……”
“娘娘!那可如何是好?”
玉瑾瑤滿是打量的看著碧安,碧安依舊是滿腹期待的等著玉瑾瑤的答案,許久之後,才從玉瑾瑤饒有意味的眼神中看出了什麼,略顯尷尬的低下了頭。玉瑾瑤嘴角輕輕一笑,看了一眼便碧安,打趣道。
“方才我還琢磨呢,碧安究竟是為何這般在意榮平侯,原是情竇初開了。”
碧安滿是錯愕的看著玉瑾瑤,欲言又止,似乎有話哽在喉嚨,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碧安並未承認此事,但玉瑾瑤早已把碧安的沉默當成了默認,把無言當成了羞赧,在玉瑾瑤眼中,似乎一切都那麼的理所當然了。
玉瑾瑤的話,讓碧安沉默了許久,一時之間不知究竟該說些什麼,半晌之後,才輕輕歎了一口氣,緩緩的點頭。
“什麼都逃不過娘娘的慧眼,榮平侯自幼與公主情誼深厚,奴婢一直跟隨公主身側,榮平侯的風采,奴婢傾慕不已。但奴婢自知身份低微,隻遠遠的看著榮平侯安好便是了。”
碧安的話,玉瑾瑤亦是感同身受,遠遠的看著就好,她對龍玨軒的感情,又何嚐不是如此,她隻求一份純粹的真情,沒想到進宮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變的不再純粹,物是人非之後,碧安的那句‘隻遠遠的看著榮平侯安好便是了’顯得格外的彌足珍貴。
“你放心,榮平侯不會有事的,就算是為了你,為了燕公主。一會兒給你一張單子,你去宮外給我置辦一些東西,順便去趟榮平侯府瞧瞧,記得,要等宮中的太醫走了再去。”
玉瑾瑤話落,便獨自陷入了一陣沉思,思緒再次回到了入宮前客棧的那個夜晚,龍玨軒一襲黑衣潛入,他問的第一句是‘你就是榮平侯的女人’,他與榮平侯之間,一定有著什麼,兩人分明各自都心知肚明,卻依舊裝做全然不知的模樣,似乎越是去想,玉瑾瑤愈加的迷茫了。
利用替玉瑾瑤出宮采買的由頭,果然不出所料,很是輕鬆便出了宮,碧安滿是焦急的直衝伯梁侯府,到府門前的時候,各位太醫恰好都要在跟管家告辭,碧安貓著身子,躲在石獅子後頭仔細的聽著。
“侯爺此次傷的不輕,隻是宮中有事,恕本官不能多做停留,傷筋動骨須得好好靜養才是,好生照看著侯爺,本官告辭了。”
跟在李太醫身後的諸位太醫亦是拱手行禮,一一離開了。碧安身在龍燕蘭身邊多年,做事也格外的小心謹慎,待那些身影完全消失的沒了蹤影,這才上前叩門。
開門依舊是方才的那個管家,卻是不同於方才的一臉笑意。
“碧安姑娘啊,裏麵請。”
碧安看了一眼管家,本是想來詢問一番,榮平侯是否當真摔馬了,可如今想來也是不必問了,方才那些太醫都說的分明,這麼多太醫都說了,豈會有錯。但知道榮平侯當真摔了,碧安倒是擔心起榮平侯的腿了。
“侯爺現今如何了?那些個太醫都是陛下宮中的派來的,靠不住,還是另外請個大夫來好!”
那管家對著碧安點了點頭。
“碧安姑娘不必擔心,大夫早在摔馬之前就在府裏等著了。”
摔馬之前?碧安不由間輕輕一顫,榮平侯果然是故意的,隻是她想不通,為何非要留在京城,那個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非要留下不可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左腳纏著厚厚的紗布,被固定的死死的,擱在了一旁的矮幾之上,雖是腿摔斷了,但依舊掩蓋不住榮平侯一如既往的意氣風發,雲淡風輕的看了一眼門口的碧安。
“來了?本王不是說了嗎,你不能再見她了,你還來作甚?”
碧安微微一怔,上前走了兩步,蹲下身子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纏滿紗布的腿。
“究竟是為什麼?這種時候侯爺就不應該留下,你若有事,會有很多人跟著受難,奴婢懇請侯爺愛惜自己。”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本王的事向來不必由你過問,走與不走,亦是本王說了算,人不會讓你見的,讓你跟著瑾瑤進宮,你倒自己跑出來了,你真是長本事了!本王告訴你,倘若如今出了什麼岔子,可都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