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琪雪絕不會輕易的放過訪琴,放過本宮,所以,本宮也不能放鬆了警惕,讓江琪雪占了先機。儷妃,此時你若退出,那還不算晚,但想中途喊停,本宮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你可想好了嗎?”
儷妃恍然一笑,嘴角牽起一抹笑意,隨後便輕輕的搖了搖頭。
“都這時候了,梨妃再來質疑,是不是有些晚了?更何況,江琪雪必定要除,就算是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這樣,梨妃安心了嗎?”
玉瑾瑤承認,自己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的確質疑儷妃,她曾說過,她想扳倒江琪雪是因為自己一個死掉的丫頭,可看著儷妃冷豔的麵容滿是高傲的憤怒,玉瑾瑤不想去相信這個可笑的說法,一定還有別的原因!一定有!
“雖然不知道你跟江琪雪究竟有何仇怨,亦是不知你心中究竟藏了什麼樣的秘密,你不說,我必然不問,但日後也不要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搪塞我。因為……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這番話,讓儷妃不禁肩膀輕輕一顫,她似乎沒有想到,玉瑾瑤會這麼說,素聞瑾瑤郡主乃京城第一才女,果真不假。玉瑾瑤把儷妃眼中少有的那一絲彷徨收入眼中,似乎是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證實一般,這個儷妃不簡單,她想要扳倒江琪雪的目的也不單純,但玉瑾瑤並不想多問。
儷妃離開鳳陽宮不過一須臾,龍玨軒便怒氣衝衝的進了殿內,見了玉瑾瑤,更是眸光發冷,既是無可奈何,又是怒不可遏。
“臣妾參見陛下。”
相較於龍玨軒的憤怒,玉瑾瑤的話平淡的沒心沒肺。麵對玉瑾瑤的平靜,龍玨軒突然一陣狂笑,笑聲在偌大的殿中不停的回旋,給這本就寒冷的冬日,更是增加了一分涼意。
龍玨軒幾步上前,一把扼住了玉瑾瑤的脖頸,毫不憐惜的狠狠盯著玉瑾瑤的眸子,滿是質問。
“梨妃!朕還當真沒想到,你竟是這般不守婦道的人!莫說是冷宮!朕就算是把你逐出宮門,也絲毫不為過!”
麵對龍玨軒緊緊箍住自己脖頸的手臂,玉瑾瑤無暇去顧及其他,但聽到龍玨軒話語中那冷冷的‘不守婦道’,玉瑾瑤震驚了,半晌都說不出話來,更是忘記了呼吸。一瞬間的屏息凝神,讓她的呼吸更為急促,濃重的喘息聲狠狠的昭示著龍玨軒有多麼的殘忍。
龍玨軒滿臉鄙棄的一把甩開了玉瑾瑤的脖頸,就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似的,腳步輕輕的往後挪了幾步,袖中甩出了一封信箋,半白的紙烏黑的墨跡,在空中打了個轉,落在了玉瑾瑤的跟前。
玉瑾瑤睨眼看了看地上的信箋,熟悉的字跡落入她的瞳孔,滿是訝異,‘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玉瑾瑤知道,這是子安哥哥最愛的《鵲橋仙》,上官子安曾經繪的一幅畫作鵲橋仙,如今在京城已經開出了三千兩的高價,這個字跡,玉瑾瑤不會記錯,就是子安哥哥的筆跡。
“這個字,你可認得!”
龍玨軒的話,並非在問玉瑾瑤答案,而是聲嘶力竭的怒吼,他清楚的看到,玉瑾瑤看到紙上的字跡之後的驚愕,龍玨軒盡收眼底,玉瑾瑤那樣的表情在他的眼中,無疑是不打自招。眸中的怒火在隱隱間燃燒,上前一把扣住了玉瑾瑤的手臂,四目相對間,玉瑾瑤的肩膀不停的瑟縮著。
她在怕他!多麼可笑的事情!龍玨軒緊扣著玉瑾瑤的手臂愈發的加重了,每每想起玉瑾瑤麵對榮平侯,麵對上官子安之時那一幅笑顏,龍玨軒發瘋似得想要把玉瑾瑤撕碎!為什麼她的笑容永遠不是留給他的!
“朕再問你一遍,你進宮為的是什麼!上官子安同你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這已經不是龍玨軒第一次問她這樣的問題了,對於玉瑾瑤而言,她已經對這個問題免疫了,龍玨軒已經不止一次的質疑她的感情了,關於她為何進宮,她已經解釋的太多次了,她累了,麵對龍玨軒時,她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
漫長的沉默讓龍玨軒感受到了莫名的屈辱和憤怒,他是堂堂一國之君,坐擁後宮佳麗三千,卻馴服不了一個自稱是愛自己的人,當真是可笑。龍玨軒早已把玉瑾瑤的沉默當成了默認,玉瑾瑤進宮並非如她所說的事因為愛他,她與上官子安之間也並不簡單,為何龍玨軒念及此,他便憤怒的想要把玉瑾瑤拆骨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