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既見到朕了,有何話直說便是。”
“本將軍有意投誠北越,故意不應戰,就是為了勞江老將軍帶著進宮。陛下隻需一句,究竟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白傾城此等良將,本不是龍玨軒願意,就可以得到的,但白傾城如今站在自個兒的麵前,給自己一個選擇,龍玨軒頓時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那副傲視天下的模樣,讓龍玨軒感覺到一股壓迫,這個女人的氣場,已經超越了任何的男子。
“哦?白將軍為什麼認為,朕會要一個戰敗投誠央國之後,臨時起意來北越的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好,既是陛下有疑慮,那就告訴了你也無妨。本將軍想借北越國兵力,打回南麟國,以報南麟皇背信棄義之仇。”
的確,白傾城如何會南麟國赴湯蹈火,已經被傳為佳話,但南麟皇卻不管不顧,更是冒用白傾城之名派人前來北越國,任是誰,心中都是會有忌憚的,更何況,白傾城是如此高傲的人,窮盡一生去扶持的人,那麼對自己,如何不怨懟。
白傾城的這個理由,足以去說服龍玨軒,如今正當用人之際,白傾城是個良將毋庸置疑,更何況‘假白傾城’之事,不僅僅是白傾城心有餘悸,就連龍玨軒自個兒,心裏頭總是不舒服的。南麟國是一塊肥肉,先皇幾次想吞並都沒有成功,若是龍玨軒能夠完成先皇未曾完成的夙願,那便能讓自己的皇位更穩固,身為北越國的一國之君,開疆辟土是他的職責。
“好!白將軍果真是世間少有的女梟雄!北越國有白將軍在,必定是事半功倍!”
宣陽宮的這場宮宴,本是為江平準備的,如今倒像是為白傾城準備一樣。包括從臨安城一同回京的眾多士兵,對於白傾城都是抱著看好戲的狀態,而如今的結果,倒是出乎了眾人預料之外。
說到白傾城留在北越國效命,絕對是她臨時起意,這一點,還真的被龍玨軒說對了,就連跟隨大隊伍回京時,白傾城還尚未決定留下,在宮門前,白傾城清楚的看到上官子安的眼神不停的在龍玨軒身後那個女子身上徘徊。
他果真有喜歡的人!驕傲如白傾城,她一向自命清高,視自個兒為世間最好的女子,而上官子安的目光,卻停留在一個已入宮為妃的女子身上,白傾城想不明白。她不想去承認,自己的留下與上官子安有關係,但是她不能夠去否認,因為就連這場戰役,白傾城都隻是因為在戰場上看到了那抹身影而放棄了出兵。
這場宮宴,比預想的更要出乎預料,這是第一次,北越國龍玨軒高台之下的左手位首座,坐的是個女子。白傾城首座,次坐是伯梁侯,江平隨後。右手邊的首座,坐的是玉瑾瑤,依次是儷妃和文妃。
江琪雪同龍玨軒坐在了高台之上,鳳冠霞帔,頗有國禮之意。那副彬彬有禮的模樣,讓人瞧了,頗有賢妻良母的典範,不禁讓玉瑾瑤一陣作嘔。
玉瑾瑤的雙眸緊緊的盯著高台之上,不曾在意對麵投來的那抹打量。玉瑾瑤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灼熱的目光,轉過身去,對上了白傾城似笑非笑的冷冷麵孔,輕輕的拿起了杯盞,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同樣的一個麵孔,雲凉雖是有一副白傾城的人皮麵具,但舉手投足間,任是如何學,都學不來的。第一次,玉瑾瑤想用豪氣來形容一個女子,這二字,白傾城絕對當得起。
“初來乍到,陛下難道不介紹介紹,這殿上的各位嗎?”
白傾城漫不經意的喝了口酒,眸光從玉瑾瑤身上移開,說的雲淡風輕。這樣的話語,在任何人聽來,都是一種冒犯,偏生這白傾城,倒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龍玨軒亦是不置可否的一笑。
“各位都介紹介紹自己。”
龍玨軒看了一眼右手邊的後宮諸妃,呷了口酒。
“本宮鳳陽宮梨妃。素聞白將軍傾城梟雄,巾幗不讓須眉,今日一見,本宮著實佩服!本宮幼時曾有意學武,家父一直不允,如今倒是一大遺憾,隻不知可否有榮幸向白將軍討教一二。”
白傾城的目光緊緊的鎖住眼前的這個梨妃,僅僅一句話,她便深知,這不是簡單的女子,那個明媚的笑容,讓她頗為意外,那是本不該是深宮女子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