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娘子。”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仿若呢喃一般似有似無,但兔子還是聽到了,並且一字不漏地聽得很清楚。
這四個字是蔡家燁對兔子說的,這四個字對兔子來說意義非凡。
兔子覺得很恍惚,這種狀態持續到了第二天。
課上,一向就算不聽課裝也會裝出一副“我在認真聽課”樣子的兔子,很明顯在走神。
嫻嫻在第十五次出手解救被講台上教授盯上的兔子後,趁著教授轉身忍不住湊過去問道:“兔子你今天怎麼了?”
兔子的回憶被打斷了,她歎了口氣,幽幽回答道:“蔡家燁就是菜葉,菜葉就是我小時候的竹馬,竹馬就是我小時候常常和你提過的那個人。”
嫻嫻被兔子那倩女幽魂裏小倩般的口吻嚇了一跳,而後又被具有標準的餘氏邏輯的回答給弄混了。一臉我好困惑的表情望著兔子,期待她給個正常點的回答。
兔子一臉我好糾結的表情望著嫻嫻,然後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就是那個從我還在我媽肚子裏他就陪著我了,看著我出生看著我長大,一直陪伴著我直到我搬家的兒時玩伴。和我前幾天讀錯名字的那個人居然是同一個人,原來他真的是小時候陪我玩的那個菜葉。”
“……”嫻嫻無力地扶額,“你好歹也和他一起玩了四年,你居然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兔子委屈地撇嘴,“人家那時才四歲嘛,唯一清楚記得的隻有“菜葉”和“玉兔娘子”這兩個稱呼,以及一些零碎的記憶,更多的事情都是長大了才從爸爸媽媽那裏聽來的。
其實讀錯名字那瞬間,我還想是不是他,後來覺得世界不會這麼小的。直到昨晚他說出了“玉兔娘子”這個稱呼我才肯定就是他。”
“玉兔娘子?好俗氣的稱呼,小時候你怎麼就樂意了?”嫻嫻的毒舌病又忍不住發作了。
兔子用“你怎麼可以這樣?!” 的眼神控訴著嫻嫻,一邊陷入了回憶。那是個既不浪漫又不溫馨的故事,兔子甚至覺得她的童年根本就是個悲劇,充滿了欺壓。
餘爸爸和隔壁家的阿姨是小學同學,餘媽媽和隔壁家的叔叔是大學同學,機緣巧合下成為了鄰居,所以兩家人相互間混得很熟。
在二十年前萬物複蘇、大地回春,青菜葉綠油油一大片的時候,隔壁家的娃娃出了娘胎,是個男孩。
欣喜之餘,四個大人在沒有征得當事人同意的前提下,約定餘媽媽肚子裏的孩子如果是個女孩就定娃娃婚,親上加親。
於是尚在餘媽媽肚子裏的兔子還沒出生就這樣被草率地訂了終身。八個月後的冬天,兔子降臨人世,是個女孩。
原本兔子身為菜葉的未婚妻,兩個人又是青梅竹馬,故事怎麼著也該往兩小無猜的情節發展。但是菜葉從小就體現了他強大如狐狸般腹黑的本能。
“玉兔娘子,我們去樹上看小鳥吧。”結果兔子爬的上去爬不下來。
“玉兔娘子,想要風箏飛得高就不能綁著它,你把線弄斷吧,它會飛得好高好遠。”結果兔子的風箏被風吹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