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神雷落下,完全是一片末日一般的情景,整片天地都被神雷籠罩了水桶粗的神雷摧枯拉朽,撕裂了一切。
鼎宗的人躲在護山大陣後麵,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心懷敬畏,天地自然的力量始終是最強大的。
百曉生站在徐長雲身邊,一會兒看看徐若穀,一會兒看看朱優,眼神玩味,低聲自語道:“原本徐若穀有幽冥鐵令就夠讓人吃驚的了,沒想到這個朱優更加讓人吃驚,對天道的領悟到了這種地步。”
他聲音不大,隻有自己能夠聽到。
在百曉生旁邊,徐長雲也是神色複雜,良久才說出一句話來:“鼎宗果然不愧是鼎宗,即便沒落了也不容小覷啊。”很顯然,他這句話是作為紫霞宮門人來說的,充滿了對鼎宗的重視。
鼎宗的人經曆了大起大落,現在已經顯得淡定很多了,但還是忍不住眉飛色舞,好像那天罡神雷是自己掌控的一般。
人群中,唯有朱倫神色嚴肅,看見百曉生和徐長雲詢問的眼神,不由得一歎:“事情不妙啊,一般我師尊這麼嚴肅的時候決不會是占了上風,這天罡神雷隻怕是奈何不了徐若穀。”
“什麼?”百曉生和徐長雲嚇了一大跳,默契的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
果然,僅僅片刻之後形勢已經逆轉,萬千神雷落下竟然沒有傷到徐若穀,幽冥鐵令將他牢牢的護在當中,任他天罡耀眼,神雷磅礴都不起作用,對幽冥鐵令來說隻不過是撓癢癢而已。
所有的雷霆都落下了,赤色的雲朵翩然遠去,但徐若穀依然佇立在虛空中,冷冷的微笑。
幽冥鐵令的力量讓人發怵,太邪異太強大了,根本就無從下手,連天罡神雷都起不到半點作用。
“桀桀,朱優,你還有什麼底牌都亮出來吧,我一並接著。”徐若穀桀桀怪笑,臉上魔紋密布,猙獰可怖,一步步走來,幽冥鐵令爆發出一縷縷光芒,轟擊在護山大陣上砰砰作響。
連續上百次攻擊之後護山大陣也有些吃不消了,搖曳不定,光華明滅,最後砰的一聲化為了碎片。
“不好。”
“遭了……”
鼎宗弟子頓時大急,但卻毫無辦法,朱優搖了搖頭,神情有些落寞,道:“該來的終究會來,我鼎宗要亡了。”
虛空中,徐若穀滿臉魔紋,神色冰冷,手中幽冥鐵令黑光浮動,一步步走來,笑著說道:“朱優,你終於願意認輸了,嘿嘿,原來打敗你也沒有什麼難度呀,現在送你們去死吧。”
幽冥鐵令光芒大盛,漆黑一片,將半邊天空都淹沒了。
邪異的鐵令飛上了天空,化為一道利刃,上麵血色紋絡層層交織,浮現在虛空中,開始煉化鼎宗的人。
肉眼可見的,血色的絲線彌漫了過來,穿過神武大殿,蔓延到了眾人的身上,在汲取他們的鮮血。
這種事情很可怕,等於是眼睜睜的看著一隻吸血鬼在吸食自己的鮮血但卻又無可奈何,那種痛苦沒有幾個人能夠忍受,很多都驚慌的大叫起來,想要擺脫,但終究隻是徒勞而已。
幽冥鐵令的威能連朱優都無法抗衡,豈是他們能夠抵擋的?
“我鼎宗竟然亡在了我的手上……”朱優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雖然早就已經想到過這種結果,但真到了麵對的時候還是讓他心中苦澀不已,眼睛都濕潤了,充滿了不甘和遺憾。
如果鼎宗神術沒有失落,他朱優現在的修為恐怕還要強一些,即便是徐若穀有幽冥鐵令也不一定能贏得了他;如果鼎宗傳承印訣沒有遺失,他完全可以發動神武大殿中的神陣,神陣一旦發動,就是真仙也太不了好去,他徐若穀又怎敢猖狂?如果鼎宗信物沒有丟失,必然比幽冥鐵令更強大,他朱優有這般至寶在手中何懼徐若穀,除非他徐若穀搬出神槍門鎮門至寶驚神槍,否則隻能飲恨
可惜,沒有那麼多如果,現實就是現實,一切都完了。
悲傷的情緒在鼎宗的人心裏發酵,一群門人弟子神情憂傷,不甘而又眷戀的看了神武大殿一眼,閉上了眼睛。
朱倫神情落寞,眼睛注視這朱優,心裏默默歎息:“師尊,這輩子我沒辦法孝敬你老人家了,下輩子吧,下輩子我們還做師徒。”
百曉生眼神複雜,仰頭看天,臉上似乎在猶豫,又似乎不甘心,轉變了半響,終究化作了一聲歎息。
徐長雲神情有些呆滯,似乎想到了紫霞宮,他很想回紫霞宮去看看,現在紫霞宮究竟怎麼樣了,可惜一切都不可能了,今日他將死在這裏,紫霞宮的明天已經不用他再去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