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憶雪說了家裏的地址,明軒在沒說話,一直把她送回家。家裏,奶奶正著急的等著她,做好的飯菜已經涼了,見江憶雪回來,激動地抱著,一個勁的叫著江憶雪的名字。祖孫兩激動了好一陣子,江憶雪才回過神來,拉著奶奶,介紹一旁被涼了好久的明軒。
“小夥子,謝謝你,謝謝你。”
江憶雪奶奶抓著明軒的手,硬是把想要離開的明軒拉近屋子裏,然後找凳子讓他坐下。明軒無奈,又不好意思拒絕一個老人的邀請,也順著坐下,奶奶又忙碌了一陣,才坐下來,又把那些菜熱了一遍。
一頓飯在一種極為尷尬的氣氛中吃完,江憶雪一臉歉意地看著明軒,想要說些什麼,但終於沒說出口。奶奶在一旁,不好意思開口。奶奶雖然人老,但是卻看出來江憶雪心中所想的事情,站起來走開,留下明軒和江憶雪兩人。
明軒被掛在牆上的一張照片吸引,然後站起來走到牆邊,認真地端詳。江憶雪見明軒對牆上的照片有興趣,也站起來,笑著介紹:“這是我爸,身邊那個是陳叔叔,他們是發小,直到三年前,陳叔叔病重,離開我們。”
明軒默默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絲有些猙獰的笑意,心情突然變得很躁動,對著江憶雪道:“謝謝你們的飯菜,我先走了。”
“我送你!”
江憶雪沒感覺到明軒的不對,跟著走出去的明軒,一直把他送到車上,才轉身回來。回來後,又想起了浩軒,也沒心思在呆在家中。
離開家後,江憶雪又想起了浩軒爺爺,那個對自己十分關愛的老者。在回學校的路上,轉身去了浩軒家。
浩軒家的大鐵門緊鎖著,裏麵守衛森嚴的保安一個都不見,隻有一個留下來打掃衛生的老太太。江憶雪認識她,她行李,跟著浩軒爺爺一家好多年了。李奶奶告訴她,浩軒一家在上午的時候,剛剛搬走,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江憶雪的腦子突然想炸開了鍋一樣,隻覺得整個天空都要對自己壓下來了,正是中午時分,秋天的太陽似乎永遠都那麼惡毒,灑在身上,江憶雪都感覺火燒火燎的。大街上,行人很少,她想要打電話給浩軒,浩軒的電話卻始終處於關機狀態。
她不甘心,為什麼浩軒要突然離開她,為什麼他要搬家,為什麼她就得忍受所有的痛苦,江憶雪又回到了早晨的那座酒店,但是酒店服務人員也告訴她,浩軒早就退了房間,離開很久了。
江憶雪隻覺得自己很疲憊,很疲憊,一緊無路可走。腦袋中所有的東西擠壓在一起,好像是無數的明晃晃的刀子捅進她的身體。血流如注,很疼,但卻無論怎麼用力都拔不出來。心碎一地的感覺,難道就是這樣嗎?
不知道怎麼回的學校,到了宿舍的時候,宿舍裏轉來一個新的舍友,熱情地自我介紹告訴她:“我叫夢瑤,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
江憶雪並沒有回答,隻是對著夢瑤笑了笑,就躺在自己的床上,一言不發,隻顧流淚。,夢瑤由於剛轉過來,也不好勸說什麼,更不知道江憶雪到底怎麼了,隻能坐在她床邊,幫她遞紙巾。
這時候,江憶雪的電話響了,是鄰居王叔叔打來的,電話那邊王叔叔的聲音很著急:“雪雪啊,快回家,你奶奶腦中風進醫院了。”
江憶雪的腦袋翁的一聲,幾乎失去了思考的時間,對一旁的夢瑤說:“請你幫我和老師說一聲,我家裏有事。”
說完,用盡了生平最大的力氣,推開門,直奔家裏而去。去的時候,明軒正站在家裏,幫著救護車醫護人員把奶奶台上車。見到江憶雪回來,也是目無表情地,淡淡地說:“我家鑰匙落在你奶奶這裏了,我回來取的時候,你奶奶就成這樣了。”
“謝謝你!”
江憶雪著急地跟著上了救護車,隻留下明軒站在原地,雙眼直直地盯著救護車,直到救護車消失在視線裏,才上車離開。
到了醫院的時候,奶奶被直接推進了急救室,江憶雪被醫生叫去,讓她趕緊去交醫藥費。她看到賬單上好多零,腦袋暈乎的像在鍋裏蒸煮鍋的漿糊一般。看著那麼多的零,直犯暈。她那裏有那麼多錢,她和奶奶的生活,一直都是靠奶奶撿垃圾維持,現在奶奶病危,她根本拿不出錢來。
就在這時候,明軒卻是出現了。站在江憶雪身邊,看了眼賬單上的數字,二話不說,便替她交了所有的醫藥費。最大的問題解決,江憶雪才反應過來,拉著明軒的手,一個勁說謝謝。
明軒沒有動,任由江憶雪甩著自己的手,等她的情況稍微好了些。明軒也開口了,對著江憶雪,依舊是淡淡地道:“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