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板也拉了一張椅子,坐在江憶雪身邊,看著江憶雪專注的樣子,很是欣慰。他要的結果就是這樣的,他所希望的就是江憶雪可以安安靜靜,平平安安的生活,不讓別人打擾,在需要人陪的時候,他可以在她的身邊靜靜地陪著她,這就夠了。
鏡頭裏的星空璀璨絢爛,星星點點的亮光,十分漂亮。在這一瞬間,江憶雪已經忘記了自己,要不是陳老板發聲打斷她的思緒,她覺得自己會一直看下去。美好總是短暫,轉頭疑惑地看著陳老板,江憶雪輕聲道:“陳老板,怎麼了?”
陳老板看了看她,歉意地道:“憶雪,對不起。今晚我有些衝動了。”
“沒關係。”
江憶雪根本就沒有對陳老板有什麼意見,直到現在她還是覺得陳老板的心裏,一定隱藏著一個大秘密。要不然,為什麼連他自己都不愛護自己呢。看著陳老板,江憶雪想問問他的情況,卻始終不敢開口,她害怕在激怒陳老板,害怕陳老板會再次發飆。
“你一定想知道我的故事吧。”
陳老板看出了江憶雪心裏的疑惑,也終於問出了他的問題。看到江憶雪點頭,陳老板掏出根煙,點燃。江憶雪習慣性地咳嗽,捂著鼻子。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卻被陳老板看在眼裏,抱歉地笑了笑,陳老板滅掉煙頭,長舒了口氣,緩緩開口。
“我習慣了疼痛,隻有疼痛才能讓我保持清醒,才能讓我覺得我還活著。我需要疼痛來提醒自己,我的使命還沒完成,我不能倒下。”
陳老板說的很是傷感,江憶雪的心思也不由得有些憂鬱了。看著陳老板,想要看透他的心,她卻發現,陳老板好像始終被包裹在一層灰蒙蒙的迷霧中,什麼都看不透,讓人捉摸不透。她突然覺得陳老板好陌生,卻又好熟悉。
江憶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個男人,需要用疼痛來提醒自己活著的時候,他已經無所畏懼了。江憶雪突然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其實她又何嚐不是呢,每每都用疼痛來麻醉自己,每每都會用疼痛來提醒自己,她還活著。
隻是,江憶雪的疼痛卻是發自肺腑的,發自內心的,那一刻早已支離破碎的心,仿佛已經有了抗生作用,無論在多的傷,終究也隻是在一堆碎肉上多來一刀。她早也就無所畏懼了,看著陳老板,江憶雪的心在發熱,看著陳老板,江憶雪突然感覺找到了知己。
陳老板見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場麵變得也有些尷尬,輕笑一聲道:“嗨,這些事情還是不說了吧,怎麼樣,出來快一個星期了,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帶你去逛逛,就算是為了我今晚的粗莽,做的補償。”
他說的誠懇,她聽得認真,一手撐著頭,看著陳老板,小心翼翼地問道:“哪裏都可以嗎?”
“對,哪裏都可以,隻要你說出來,我就帶你去。”
陳老板笑了,他很久沒看到江憶雪這麼認真的像一件事情,很久沒看到江憶雪的臉上會有笑容了。他發現,他的目的就要達到了,這樣子,他就滿足了。陳老板的心裏,也在自己告訴自己,江憶雪過得好,就算他有一天去了天堂,也可以笑著俯瞰芸芸眾生了。因為,這是他的責任,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