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腥風血雨都會過去,隨著菜市口監斬官的一聲令下,曾經顯赫一時的大臣們頓時人頭落地,血灑刑台,數百人的鮮血染紅了半邊天。
那些曾經富貴一時的官太太,小姐,少爺們,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風光,剝去華麗的外衣穿上囚服,套上腳鐐被發配邊疆。
遙遠的路程,或許他們大多都死在了路上,但這也許是他們最好的下場。駐守荒涼的邊疆,那些處於生死邊緣的士兵們,他們是有很多需要的,這些富家太太們小姐們,從今往後的命運可想而知。
還有那些少爺,以前都是吆五喝六,但是現在他們不得不膽怯的撿起手中的刀,顫顫巍巍的迎上外敵的利刃。
或許這一刻他們都是被冤枉的,但他們富貴的表麵下到底掩蓋了多少貪婪的罪惡?誰有能說的清,隻不過都是在貪婪 的欲望中相互碾軋罷了,沒有多少值得憐惜。隻是深閨養就,含苞未放的牡丹,開在荒涼的塞北,多少有點可惜了。
這一切都與房子易無幹,夏天的時節已經到了,房子易怔怔地站在拱橋上,默默地看著下麵的睡蓮。
曾經幾何時?與自己心愛的雪兒暢遊湖上,依偎在一起訴說著相思之苦,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滴答’一聲,一滴淚打在了水麵上,蕩起了一絲漣漪,但很快便將平複了,淚水朦朧了房子易的雙眼,相思擾亂的 他的心緒,以至於連有人靠近他都沒有覺察到。
“嗨,你是哪個宮的奴才,竟敢攔住公主的去路,還不快讓開。”一個利嘴的宮女指著房子易喊道。
此時房子易方才回過神來,轉身望去,隻見眼前站著一清麗脫俗的少女,頭戴紫羅鳳釵,身穿淡黃色長裙,上麵繡著白蘭花,白皙的脖頸露在外麵,纖纖玉手上帶著一翡翠手鐲,更是映出她皮膚之嬌嫩。
房子易看的癡癡的醉了,眼前出現了雪兒的樣子,直呆呆的看著,嘴中輕呼一聲“雪兒”。
看這個小太監竟然如此大膽放肆,那女子身邊的丫鬟,俏手一指房子易,斥道:“好你個大膽的奴才,公主是你這個狗眼可以看得,信不信我挖了你這一雙眼睛喂狗。”
思緒被打斷,房子易惱怒地朝著旁邊的丫鬟看去,麵露怒色,眼含凶光。看到房子易竟敢如此囂張,那丫鬟豈能罷休,她平時裏照料主公那個奴才見了她敢如此無禮,上前一把就揪住房子易的耳朵。
疼痛讓房子易恢複了理智,隻能任由那丫鬟隨意施為不敢反抗,自己則是乖巧的低下了頭。
公主的眼中露出了不忍之色,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朱唇輕起,對這那丫鬟喚道:“小蘭算了,我們還得賞荷那。”
“公主不能輕饒了他,你沒看到他剛剛那一雙眼睛,那色迷迷的樣子,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一定要告訴皇上砍了他的頭。”說著手上的力道更是加重了。
“呸,小蘭你說什麼那?一個姑娘家的不嫌害臊,再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那丫鬟對著公主吐了吐舌頭,對著房子易說道:“我們家公主心好,不過你最好不要被我看到,不然小心你的腦袋。”
房子易被鬆開後,趕緊弓著腰退到了一邊,那丫鬟扶著公主從房子易麵前走過,頓時一股淡淡蘭花的芳香撲鼻而來。看著公主離開,房子易站了起來,迷茫地看著遠去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