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王禹的住處,房子易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過去的一幕幕在他的腦海裏出現,想起他對父親的恨,對父親的怨,房子易忍不住撕扯自己的頭發,他怨恨自己沒有看到父親的痛。
他現在才領會到父親的痛,房子易明白,父親是一個將名譽看的比生命還重要的人,發生那樣的事情,父親絕對會以死表明自己的清白,但他沒有那樣做,他背著屈辱活著,就是因為放不下自己和母親,每天的煎熬讓也承受不了,所以才會在別人的引誘下迷上賭博。
走著走著房子易到了母親的墳前,看著母親的墳,房子易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喊道:“母親我錯了,我不該怪父親,我不該啊。”
一邊說著一邊捶打著地麵,他知道說這一切都已經晚了,他永遠忘不了父親臨終時說的那三個字“對不起。”這三個字原本應該他說,但現在父親已經聽不到了。
趴在母親的墳上,房子易咬牙切齒地說道:“母親你放心,我一定會,我一定為父親正名,我要那些人用自己的鮮血了償還他們欠下的債。”
收起自己怨恨的心,房子易知道恨是毫無意義的,是人都可以恨,但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將恨的人踩在腳下淩辱。
不過房子易的心仍舊很壓抑,壓抑到他受不來,壓抑到他快要發狂,借酒消愁是他最好的選擇。
福運樓,房子易拿出一百兩銀子放在桌子上對小兒說道:“給我上酒,上好酒,再給我找一個好位子。”
看到那一百兩銀子,小兒立馬熱情地招呼了起來,也不管房子易一身的泥土,將房子易領到到二樓。
坐在樓梯處,房子易一杯又一杯地喝著,從中午喝到夜幕降臨,客人來了走,走了來,房子易依舊在喝,不管不顧地喝,福運樓每天都有這樣的客人,小二們也見怪不怪,隻要你不鬧事,付得起錢就沒人管你。
想醉卻偏偏不能醉,醉就像灑在火上,讓愁緒的氣焰更加張狂,正應了李白的那句‘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房子易一下趴在了桌子上,碰得桌上的酒壺咕嚕嚕地摔了下去,一個酒壺順著二樓掉了下去,正好此時一個波斯人經過,酒壺擦著那個人的耳邊摔在了地上,‘砰’的一下,碎了一地,周圍的人暗呼慶幸。
看了一眼,房子易嘴裏慢吞吞地說出‘高手’兩個字,因為他清楚地看到酒壺在經過到那人身邊的時候向著一邊偏了一點,能不動聲色的改變酒壺的軌跡,此人一定是一個高手,並且房子易認出此人就是波斯使節中的一人。
看也不看摔碎的酒壺,此人安然自若地順著樓梯上了二路,在經過房子易身邊的時候沒有絲毫地停頓,房子易也沒有動,趴在桌子上假裝喝醉了,嘴裏還喊著:“喝…….喝。”
小兒看到房子易喝醉了,害怕再出什麼亂子,走到房子易麵前說道:“這位爺您已經醉了,不能再喝了。”
“不,我還要喝,我還沒有喝夠。”一邊說一邊打著酒嗝。
“還喝啊,您已經喝了一天了,該走了。”
“噢,不讓我喝了,那我走,我走。”搖搖晃晃地房子易向外走去,期間還摔倒了幾次。
看著房子易離開,小二在後麵嘀咕道:“什麼人啊,喝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