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邰身死,此間事已了解,房子易不敢在外久留,辛辛苦苦算計一場要是被別人搶了先機可就得不償失。
朱邰率領東廠之眾逼宮意圖篡位之事很快就傳遍了京城,知道朱邰失敗後已經逃走,朝野眾臣都出了一口惡氣,大感快慰之餘,都開始動起了心思。
有些人急急忙忙穿上朝服趕去皇宮覲見皇上,向皇上表忠心,一部分人卻是聯合起來,準備借此一舉將東廠徹底抹去。
平日裏爭鬥不休的列為大臣此時在對待東廠的事情上出奇的團結,徐階與高拱等重臣聯合各路力量合圍東華門東廠大本營。
伍定遠在救駕的事情上遲了一步,趕上此事,為了撇清自己與東廠之間的關係,也開始落井下石。
東廠很多人對朱邰謀反之事並不知情,此時被重兵包圍,知道生還無望,準備做困獸之鬥,花問柳也在這些人之列。
就在重兵準備進攻之時,房子易恰好趕到,他絕不允許這些人將東廠這股力量對毀了,運氣內功大喝一聲:“住手。”
在房子易大吼之下,眾人頓時感覺耳膜欲裂,頭腦一陣轟鳴,待房子易走近,大臣們才發現是內務府的副總管。
眾人開始心下盤算,暗自後悔還是下手晚了,一旦皇上的聖旨下來,他們就沒有機會鏟除東廠,看到房子易走來,高拱衣袖一甩,不屑地說道:“一個小小內臣也敢在老夫麵前大呼小叫。”
一個精神矍鑠,兩鬢已經斑白的老人立在百官之前,對房子易一拱手說道:“原來是房公公,不知公公前來所為何事?”
房子易一看是徐階,計由心生,回禮說道:“回徐大人,皇上恐此時再生事端,故命我暫領京畿事宜,維護安寧。”
聽房子易此話,徐階瞳孔一縮,明顯是不相信,剛剛有一個太監謀反,皇上怎麼會將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一個太監,看了房子易片刻,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公公可有皇上指令為證?”
房子易早就料到會有這一遭,對徐階說道:“大人,事出緊急,皇上又受了驚嚇,著急之下並沒有什麼東西為證。”
“偶,這麼說來你就是假傳聖旨。”
聽到高拱的嘲諷,房子易對他的話避而不談,冷聲說道:“高大人對東廠之事如此熱心,是與朱邰謀反之事有所牽連,還是有見不得人的把柄落在了東廠的手裏。”
房子易越說聲音越大,高拱隻覺得額頭冷汗直冒,強作鎮定地說道:“一派胡言,老夫行的端坐得正,豈容你汙蔑。”
看高拱的表情,房子易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再看周圍的大臣,聽到此話眼神都躲躲閃閃,明顯其中有什麼貓膩。
房子易也是推測,東廠監察天下,探子遍布各處,一些大臣必然有把柄落在東廠的手裏。
站了上風,房子易就待緊逼之時,高拱冷哼一聲,不再說話,看形勢逆轉,徐階笑著說道:“公公說笑了,我們大家此舉也是為了防止東廠之人狗急跳牆,都是一心為皇上,為天下著想,未敢有半點私心,但公公無憑無證,我等也不好聽命啊。”
這是房子易的軟肋,徐階老奸巨猾,抓住此處就是不撒手,僵持之下,房子易看了一眼站在徐階旁邊的張居正。
張居正本不願出頭,但無奈自己把柄在房子易手中,隻得上前對著徐階耳語道:“老師,學生以為此事還是慎重的好,萬一他真是皇上派來的,我們此舉就真有嫌疑了,不若我們將東廠圍了不攻,讓他前去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