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慧的怒火已經蔓延到了全身,平日裏的一臉慈悲相早已不複存在,殺了彌漫,儼然一個怒目金剛。
“既然師弟墮落,不肯悔改,為天下武林,老衲今日隻能降妖伏魔。”
聽圓慧這麼說,陸索欲不屑地說道:“看來佛並沒有改變了師兄,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陰險不堪。報滅門之仇,合情合理,還要找這麼多的托詞,你不覺的惡心麼。”
圓慧不為所動,對著身邊的童虎等人說道:“阿彌陀佛,眾位施主,降妖除魔,積無上功德,還等什麼,結陣。”
童虎剛剛見識了陸索欲的凶悍,內心恐懼,產生了退意,猶猶豫豫,不肯上前。“不堪大用。”圓慧心底不屑地說道。不過嘴上卻是說道:“童施主無須擔心,隻要你們按老衲所說的去做,定然可以誅殺此人,再說還有老衲在此,你們怕什麼。”
見圓慧教唆別人動手,陸索欲冷笑一聲,說道:“報仇這樣的事情師兄難道還要假借他們之手嗎?”
“阿彌陀佛,老衲乃出家之人,早已斷絕七情六欲,無心無悲,怎敢惦念個人恩怨,此時不過是為武林除害罷了。”
“好一個為武林除害,你也配說。”見圓慧不再言語,陸索欲轉頭看著童虎等人說道:“我這師兄麵慈心黑,心悸狡詐,各位可要想好了。”
猶豫再三,兄弟幾人商議一番,卻是無論如何也割舍不下那數百萬的賞銀,一咬牙,對著圓慧說道:“大師,為武林除害,我等定然萬死不辭,但求危機時刻大師可以施以援手,晚輩必然銘感在心。”
“阿彌陀佛,老衲出家之人從不打誑語,施主請放心。”有了圓慧的保證,童虎等人上前將陸索欲團團圍住。
“師兄你也越活越倒了,找這些上不了台麵的東西也想奈何的了我,太不自量力了吧,看來師兄是想讓我活動一下筋骨。”
童虎此人是一個盤踞山林靠打家劫舍為生的馬賊,心狠手辣外,本身的功力並不高深,但聽陸索欲如此奚落,凶悍之氣被激發,嚷著就要拚命。
在一旁的圓慧看到陸索欲的一句話就讓這些人亂了陣腳,心中略有失望,急忙提醒道:“平心靜氣,切莫動氣。”
怕拖下去對自己不利,圓慧氣沉丹田,吼道:“結陣!”
隨著圓慧一聲令下,圍在陸索欲周圍的人開始團團旋轉。這些人的動作讓陸索欲好像想到了什麼,心下一沉。
在看童虎等人一邊旋轉,嘴裏一邊念念有詞,在此過程中身上的氣勢竟然開始節節攀升,相互交彙在一起,循環流轉,連周圍的空氣都開始變的狂躁了起來。
看此情景,戒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些人明明施展的就是少林不傳絕技,就是一般少林弟子也別想學去。不由轉頭看向圓慧,發現圓慧猶如磐石一般站在一旁一動不動。
圓慧仿佛看一個陌生人一般看著自己的師叔,投身少林除了師父,他最敬重的人就是師叔,平日裏師父對自己嚴厲,每每要懲罰自己都是師叔說情,這次也是他專門請求跟著師叔出來曆練。
從客棧裏師叔不分忠奸幫童虎等人,再到剛剛的見死不救,還有利用童虎這些人,再有陸索欲的話。將這些串聯起來,戒緣覺得自己越發的看不透自己的師叔,他實在不敢相信師叔會是這麼一個人。
或許是感覺到了戒緣的變化,圓慧語重心長地說道:“戒緣,記住世事紛雜,萬象由心,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隻要能為武林除害,我就是被世人誤解又有何妨,阿彌陀佛,我不入地獄誰如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