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坊,京城裏最有名的裁縫店。此刻門前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都是一些府上的貴太太們與跑腿的丫鬟。
此刻,有兩個與周邊氛圍極不相稱的人出現在了門前。二人頭戴鬥笠麵紗,身穿黑色勁裝,腰佩鋼刀,身上一股冷冽的氣息。
二人所到之處,行人紛紛避開,恐惹了麻煩。兩人看了一眼朱紅色的‘錦衣坊’三個字,闊步走了進去。
兩人出現在此地,如鶴立雞群一般,極為醒目。掌櫃的一眼就瞧見了,眉頭皺了一下,隨即又舒坦開來,迎了上去。
“兩位爺大駕光臨,是要做衣服還是……”
“找人。”其中一人不耐煩地打斷了掌櫃的說話。
錦衣坊在在京城裏獨樹一幟,掌櫃的見多了囂張跋扈的官家之人。雖然來人說話不客氣,他還是依舊陪著笑,說道:“兩位說笑了,小店裏都是各大府上的官婦人,怎麼會有您找的人。”
掌櫃的無疑在告訴眼前之人,這裏麵的人你們都惹不起。不過眼前之人並不買他的帳,另一人不悅地說道:“金剪刀錢三厘,莫非錦藝坊沒有此人?”
金剪刀錢三厘遠近有名,大家來他錦藝坊衝的就是金剪刀的名頭。此刻來人點名找錢三厘,他就不得不謹慎了。
見掌櫃推推辭辭,一個將手裏的令牌慌了一下。令牌一掃而過,不過掌櫃的卻是看清了,頓時嚇得臉色發白,急忙恭敬地說道:“兩位大爺稍等,小人這就去請。”
片刻工夫,一個滿頭花白的老頭被帶了出來。老頭一臉驚慌不知所以,別帶上了一個馬車。兩個黑衣人駕著馬車,先是在城中繞了好幾圈,極為小心地轉進了一個偏僻的院子。
“你們要帶老朽去哪裏?小老兒就是一個裁縫,應該沒有得罪過兩位大爺,兩位就行行好,放了老兒吧。”錢三厘心中七上八下,聲音都變得顫抖。
兩人並沒有搭理錢三厘,將他摁在一張椅子上,就一動不動地立在了兩旁。他們越不說話,錢三厘心中就越沒底,屁股粘著椅子簷兒,怯弱地左右看著,兩隻手不安地搭在椅子上。回頭看了兩個如雕塑一般的黑衣人,又趕緊回過了頭。
錢三厘將他做過的虧心事從頭到尾都思量了遍,發現自己並沒有得罪什麼人,平日就是去青樓喝喝花酒。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時,一個白麵無須,頭頂錦帽的人走了進來。兩邊的立著的二人趕緊向前行禮。“見過千戶大人。”
“嗯,人帶來了。”
翹起蘭花指,一副娘娘腔,說話陰柔。聽得錢三厘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明白了來人是一個太監。趕緊起來朝著來人拱手說道:“小老兒見過大人,不知有什麼能為大人效勞的?”
“嗯,你們下去吧。”
兩人下去後,來人大模大樣地坐到椅子上,從袖子裏抽了一樣東西,眼皮一翻,瞧著惶恐不安的錢三厘問道:“你就是金剪刀?”
“是,小老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