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爹,青青知道幹爹是對女兒好。女兒不是幫他們,女兒是幫幹爹啊。那幾段綾羅綢子他們敢偷,但那已經繡好就待縫製的龍袍,就是給他們十個膽,他們也不敢偷啊。”
“哎,罷了。青青啊,這次事情怕是要壞了,有可能是有人衝著幹爹來的,馬上就過年了,要是在期限內做不出新的,幹爹難逃一死。幹爹老了,也活夠本了,你還年輕,拿點銀兩趕緊回老家吧,找個好人家嫁了,別跟著幹爹受累。”
單青青平日裏聽話孝順,曹莊身為太監,膝下也無一兒一女,也卻是拿青青當自己的女兒,希望以後有個披麻戴孝的人。
“幹爹,您說什麼呢,要不是您將我撿回來,青青早就死在外麵了,青青不走。”青青過來,依偎在曹莊的膝蓋上安慰道。
“這事捂也捂不住,早晚要露餡。在宮裏,幹爹平日從不輕易站隊,就怕一不小心成了炮灰。所以幹爹掌管尚衣監多年都沒事,看來幹爹這次要戰隊了。”
曹莊一臉汗珠,邁著小碎步,急匆匆地跑著。剛到房子易麵前就撲通跪在了地上,腦地緊緊抵著地麵。
房子易一頭霧水,今天是什麼風,老狐狸跑我這兒,這老東西不是一向謹慎,從不和任何派係親近,今天是怎麼了。
房子易正思索著,曹莊就哭著喊道:“廠公大人救命啊。”
心中更加迷惑,不知老狐狸鬧得哪一出。不過他也非初出茅廬的小子,趕緊上前扶著曹莊說道:“曹公公,您老年紀大了,怎麼能跪著,有什麼事起來說。”
曹莊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越聽房子易臉色越凝重。龍袍失竊是大事,難道又有人起了謀反的心思。
曹莊一邊可憐兮兮地說著,一邊偷偷觀察房子易的變化,難道不是他所為。察言觀色是宮裏人活命的本錢,曹莊自信要是房子易事先知道此事,他一定能看出來。來前,他猜測可能是房子易為了鞏固自己的宮裏的地位,以此要挾他站隊。他沒有往別處想,也不敢想。此刻他明白事情不如他所料的那般。
“曹公公,此事可馬虎不得。您是宮裏的老人,規矩比我清楚,若是龍袍失竊,您這尚衣監主管可是要負全責的。”說話間,房子易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房公公啊,此事咋家清楚,所以才來求廠公大人幫忙。您執掌東廠,追查起來方便,還望大人看在同僚的份上,幫咋家一把。”
“曹公公,咋家雖是廠公,但畢竟是一個新人,這宮裏的老人哪一個將咋家放在眼裏。咋家辦起事來,根本無從下手,如何幫你?”
說完,房子易頗有深意的看著曹莊。曹莊不是傻子,他不是房子易一派的人,死活與房子易何幹,他清楚房子易所要。毫不猶豫,躬身對著房子易說道:“大人,小的以後一定以您馬首是瞻,還望大人援手啊。”
房子易要的就是這句話。反正不管出於哪方麵考慮,此事他都必須追查。曹莊也是急了,死亡麵前亂了分寸,才會被房子易拿捏住。
回去消停了片刻,他就醒過了神,不過他也不後悔。房子易雖然年輕,但已經得了皇上信任,跟著房子易也沒有害處。等到房子易失勢時,他早已經成了白骨,還考慮它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