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三厘逃走,蠟燭也被打滅,屋子裏漆黑一片。
出去如廁回來感覺舒暢了很多,一路哼著小曲回來了。
“操,他奶奶,蠟燭怎麼滅了。不會是這家夥憋得久了,連糟老頭子都不放過,真惡心。”嘴裏汙言碎語罵著,臉上露出淫穢的笑意。
“額……”
酒喝的多了點,胃裏翻滾,剛剛吃過的東西全部湧到喉嚨,被他強行咽了下去。涼風一吹,感覺自己頭昏腦脹,努力搖了搖頭,睜開眼睛進去了。
剛一進去,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頓時酒醒了一半。哆嗦著透出火折子一照,發現自己的同伴正躺在地上,身邊流了一團血。
四周看看,屋子裏哪有錢三厘的身影。額頭冷汗冒出,酒徹底醒了,一屁股蹲在地上。“怎麼辦?怎麼辦?”
此刻他腦海中全是他們在東廠地牢裏給嫌犯上刑時,那些人慘叫的聲音,一想事情辦砸了,這一切馬上都會輪到自己身上,頓時額頭滲滿了冷汗。
“不,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喃喃自語,爬起來什麼一股腦地朝著外麵跑出去,他此刻唯一念頭就是趕緊來開京城,走得越遠越好。
“啊。”
剛跑出去,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宅院外麵,花問柳已經帶著大批的東廠番子趕來,堵在了門口。
瞧見慌張跑出來的人,花問柳心一沉,覺察到不妙。快步走了上去,見到花問柳過來,出來的人急急忙忙就要避開,卻被花問柳攔了下來。
“花……花千戶。”牙齒顫抖個不停,話已經說不成了。
“說,出什麼事了?”
“千……千戶大人饒命啊。”不敢正眼看花問柳,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作為東廠番子,花問柳的心腹,花問柳折磨人的手段,他見識過了很多次。
一股腥臭味從地上躺著人的身上散發出來,原來極度恐懼之下,那人已經大小便失禁。花問柳急忙掏出手絹捂著鼻子,一臉地厭惡朝著臉麵走去。
進了裏屋,看到裏麵的情形,花問柳一張臉的都變得扭曲了起來,抓著桌案上還沒有成型的龍袍,咬牙切齒地說道:“廢物,都是廢物。”
氣急之下,一腳將向著地上的屍體踢去 ‘哐’的一聲,將窗戶砸個稀碎,拋到了院子裏。跟來的那些人,一臉忌憚,趕緊朝後麵退了幾步。
花問柳還覺得不解氣,從窗戶跳出來,一腳接著一腳的踩到屍體上。“哢嚓”骨骼碎裂的聲音傳到眾人的耳朵裏,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傳遍全身。
盛怒之下,地上的屍體已經被他摧殘的不成了樣子,完全成了肉泥。就連勾冥這樣心狠手辣的人都不敢再瞧下去。
剛剛求饒的那人,看到死去的同伴被摧殘。一股絕望情緒湧上心頭,抽刀割斷了自己的脖子。
“廢物,你以為死了就沒事了嘛。來人,這這兩個人給我拖出去喂狗。其他人還愣著幹嘛,給我查,找不到錢三厘,他就是你們的下場。”花問柳氣的身子直發抖,一旦錢三厘報官,事情捅出去,那他麻煩就大了。
錢三厘剛剛殺了人,腦子一片混沌,剩下的唯一念頭就是跑。跌跌撞撞,渾渾噩噩,不管不顧的胡亂逃跑。他已經被嚇得幾乎傻了,再加上別脅持去幾天都未怎麼進食,上了年紀的他眼看就要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