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
八百鐵騎踏破了夜空的寧靜,浩浩蕩蕩地從四麵八方圍剿而來,如滔滔而下的洪水,想要將小小的柳樹村吞沒。
雷充一馬當先,一手扯著韁繩,另一隻手拖著陌刀,眼神冰冷,戰役高昂,身上的鎧甲‘哐當’作響!
“停!”
雷充雙腿夾著馬腹,坐下戰馬一聲嘶鳴,站了起來。雷充的命令一下,四周都是戰馬停止的嘶鳴聲。
太奇怪了,為何一點動靜也沒有。雙眼掃視著周圍,入目全是空蕩蕩的院落,一點聲音也沒有。
“嗖!嗖!嗖!”
三支羽箭朝著雷充飛來。刹那間數百火把一下子將黑夜照亮,四周房頂上站滿了舉著火把的人。
雷充臉上不屑地抬刀一掃,三支羽箭頓時齊齊被掃斷。眯眼望去,正前方十多人簇擁著一個人出來。
“雷大將軍,本欽差請你前來是為了助我平定叛民,你如此作為,難道當真不顧及令公子的性命了?”房子易一邊漫步朝雷充走來,一邊說道。
“當!”
雷充將手裏的陌刀重重地戳在了地上,盯著房子易,道:“哈哈,你也太小看我雷某了,莫說你抓了我兒,即便你抓了本將軍,這八百鐵騎今日也要將爾等屠戮在此。”
目光掃視周圍蠢蠢欲動,滿身殺伐的鐵騎。房子易完全相信,雷充絕對做的出這樣的事來。戰場廝殺,要的便是冷酷無情。
可房子易也明白,不到萬不得已,雷充絕對不會走出這一步,虎毒不食子,沒有一個人會眼看著親生兒子死在自己麵前。
“孟大哥,你們在這裏等我。”
房子易讓眾人停下,獨身一步一步向著雷充走去。每一步走過去,兩邊的騎兵都會向後退一步,給房子易讓開一條道。在房子易過後又緩緩地合攏,將房子易與外麵的人隔開。
注視著一步步走來的房子易,雷充眼神陰晴不定,手已經狠狠攥緊了刀柄。周圍騎兵圍在房子易左右,手裏長槍指著房子易,隻要雷充下令,立刻便將房子易戳成篩子。
麵對周圍虎狼之兵,房子易淡定自若。周圍死一般的寂靜,士兵喉嚨在不停的動,可以清晰聽到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心跳都比平時快了幾分。
雷充幾番猶豫,將手裏的刀提起放下了幾次,始終下不了決心。雷充征戰沙場,手上染血無數,可今天他失去了以往的果斷與殺伐。一連兩次栽在房子易手裏,讓他的自信產生了動搖。
戰馬焦躁的胡亂動著,馬上的士兵實在忍受不了這種煎熬,他們倒想即可動手,即便是死,也好於麵對這種壓力。終於一個士兵忍受不了,大腦魔怔了一般,不待雷充命令,手裏的長槍向著房子易後背戳去。
房子易絲毫不在意,仍然向前走著。長槍距離房子易後背還有半尺之遠,刹那間槍下的人就會死在自己手裏,士兵臉上麵部變得殘忍、猙獰、狂喜。
“嗖!”
就在那士兵內心狂喜,以為要得手的時候,一直羽箭毫無征兆地射來,穿透了士兵的眉心。噗通一聲從馬上墜落,仰麵躺在地上,士兵臉上依舊帶著成功的狂笑。
“啊!”
其餘士兵心頭閃過一絲恐慌,剛剛那一箭好像射在自己的眉心,拉著馬不由向後退了幾步,避開房子易。
雷充看向立在屋頂的魏羌,剛剛三箭射來的時候,他就看出了射箭之人絕對是一個高手。如此遠的距離,一箭直中眉心,更讓他震撼無比。即便千軍萬馬之中,也少有如此神射之人。
轉頭看著房子易,雷充放棄了。還未謀麵,就一連兩次挫敗了自己,他清楚眼前之人絕非魯莽之輩,敢孤身進來,必然是有所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