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現端倪(1 / 1)

前趙在戰事上接連損兵折將,連城池都被後趙掠奪,心高氣傲的劉曜胸中始終難平其憤,終日裏不是把自己關起來研究兵書就是在校場上督練士兵。一心想找機會一血前恥。宮中的氣氛壓抑而凝重,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做好自己的事情,生怕他一個不高興砍了自己的腦袋。隻有跟小公主在一起的時候才能讓他稍微露出一點笑容。

宮中的低氣壓讓夏悠然十分鬱悶,她好懷念之前當兔子時跟劉曜在一起無憂無慮的日子。回憶的多了,就連犄角旮旯裏的小事也能拿出來揣摩半天。她忽然想起當初她魂魄飛升時那塊詭異的石頭。那塊石頭似乎能感應到她的氣息,居然能散發出那麼強勁的吸力,她一直想搞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卻因為重新轉世之後發生了太多讓她驚訝不已的事情,一時之間竟然忘了問起那塊石頭。可是,她又不敢貿然再問劉曜。上次不過說了兩個人名就被迫喝了好幾天苦藥湯子,要是再問石頭,他八成又會讓太醫開一堆苦藥湯子給她喝。好在宮裏她已經很熟悉了,劉曜的寢宮又任由她來去自如,於是,她決定自己去找找看。

這天,夏悠然午睡起來遍尋不到劉曜,知道他肯定又去校場練兵了。時不我待,她暗自歡喜的衝進劉曜的寢宮,開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劉曜的寢宮她並不陌生,可是找遍了整個房間,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夏悠然大歎一口氣,四仰八叉的倒在劉曜的大床上,無聊的摳床頭鏤刻的精美雕花玩。

突然,她覺得床頭雕刻的花紋似乎是某個畫麵的一部分。她圍著床邊仔細瀏覽了一番,竟然讓她發現原來床頭的雕刻是可以移動的。難道這些雕刻是拚圖?隻要拚對了花紋就能打開機關?夏悠然興奮起來,興致勃勃的玩起了拚圖遊戲。

“啪嗒”隨著最後一塊拚圖移動到合適的位置,夏悠然聽到一聲細小的機關開啟聲。原本嚴絲合縫的床板彈出一個錦盒。

什麼東西?夏悠然嘀咕著拿起錦盒打開看。裏麵赫然躺著那塊黑色的月牙石和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白色綾羅。

夏悠然好奇的拿出綾羅抖開,竟然是宮裝打扮的“她”,當然,不是現在這個她,而是車禍之前的“她”。畫中的女人眼帶秋波,朱唇微啟,一幅欲語還休的嬌媚。作畫之人若不是她最親密的愛人,是斷斷畫不出這番神韻的。夏悠然的心裏泛起一陣酸澀,哪怕這畫中之人與她的本尊長得一模一樣,她還是忍不住嫉妒起那個幸運的女人。

她憤憤然的把綾羅扔回錦盒,拿起那塊月牙石仔細端詳。驀地,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那黑色的石頭好像變成了一個不停旋轉的黑洞,要把她吸進去。夏悠然猛地閉上眼睛不敢再看,手心裏的月牙石居然有了微溫的感覺。而她的眼前也閃過一幅幅紛雜的畫麵。

一幅畫麵閃過,是盛裝的自己和劉曜站在巍峨的宮殿前接受百官的朝拜,兩人執手相對,脈脈含情。

一幅畫麵閃過,是衣衫襤褸的自己混在逃亡的人群中沒命的往前跑,突然跌倒在劉曜的馬前,劉曜手持馬鞭抬起她的頭,臉上瞬間閃過迷茫的神情。

然後她看到了那個一次出現在她夢裏,一次是她魂魄飛升到的地方,隻是那裏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竟是一個有著小橋流水,奇花靈獸的仙境。著一身粉紅紗衣的她坐在橋上的涼亭裏彈奏著古琴,而劉曜穿一身白衣站在她身邊吹奏著一管碧綠的玉簫,時不時的向她報以溫柔的微笑。

手心裏的月牙石越來越燙,腦海中的畫麵也越來越紛雜,夏悠然大喊一聲,扔掉了手裏的月牙石,抱著頭倒在劉曜的大床上。

“悠悠,你在幹嗎?”劉曜喊著小公主的小名大踏步的走過來。

“劉曜”夏悠然奶聲奶氣的指著那個畫上的女人問他:“這個女人是誰?”

劉曜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拎起夏悠然打起了她的屁股:“你這個女娃真是越來越淘氣了,誰讓你亂翻父皇東西的?說,下次還敢不敢了?”

“哇……”夏悠然不爭氣的大哭起來。劉曜從來沒有對她發過這麼大的脾氣,這次竟然為了一個女人的畫像打她屁股,可見這個女人在他心裏的份量不輕,本來就嫉恨難耐,他下手又重,她再也忍不住心裏的委屈,趴在劉曜的懷裏哭了個天昏地暗。

小公主一哭,劉曜的心反而軟了,他把她抱在懷裏,輕輕搖晃著:“小公主乖啊!不哭了!父皇錯了,父皇再也不打小公主了!”

夏悠然抽抽噎噎哭得幾欲斷氣,不依不饒的纏著他一定要問個明白:“父皇一點都不喜歡我,不就是個破盒子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劉曜搖搖頭,拿小公主沒辦法:“你不哭父皇就告訴你!”

夏悠然一聽,果斷忍住眼淚,楚楚可憐的望著劉曜。

“她是父皇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也是三年前故去的前皇後,叫羊獻容”劉曜的眼中布滿哀傷,遠遠望著畫中的美女,陷入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