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安慧微揚起頭,凝視著朦朧的月光,許久之後,才慢慢收了回來,“我可以幫你,但是我有兩個條件,如果你能答應的話,我自然會遵守諾言。”
宮晚晴聽到她要提條件,臉上的表情明顯詫異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正常了,“姑姑請說。”
“我知道你為了報複陳雪華,難免會使用一些過激的手段,但無論何時,你都不能把無辜的人牽連進來。還有,就算我答應幫你,但也不會給你過多的幫助,隻有在你危急或是有危險的時候,我才會出手相助。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如果陳雪華發現你我之間的關係,到時候別說幫你了,連我自己都會自顧不暇的。”
宮晚晴輕輕歎息一聲,宮安慧從小就生活在這種爾虞我詐的環境之中,想必是對這種爭權奪利的事情無比厭惡吧,不過她今天能答應幫她這已經出乎宮晚晴的意料了。畢竟她對付陳雪華的過程中難免會損害宮安澤和宮家的利益。
“好,姑姑的話我會謹記於心,也會盡最大的努力遵守約定。”
宮安慧定定的看著她,像是要把她看透一樣,良久後,宮安慧幽幽的收回目光說道;“你答應就好。”
說道這裏兩人之間的談話也就結束了,宮安慧不再多說什麼,一轉身走了出去。
“謝謝”宮晚晴嘴唇輕起,眼神複雜的看著前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其實宮安慧原來也是個天真爛漫、不諳世事、但心地善良的女人,她的腦海中不由想起了上一世她偶然從陳雪華那裏聽來的事情。
宮安慧是宮安澤唯一的親妹妹,宮安澤從小就很寵愛她,但宮安慧卻怎麼都沒有想到,她這個表麵上對她如珠如寶的好哥哥竟然會為了利益而讓她去聯姻,對象是同在江州的豪門夏家,夏家家主的長子夏誌遠。
那時,天性純真的宮安慧根本就不能理解為什麼一直對她疼愛有加的好哥哥會突然變成了一 個趨炎附勢,無情無義的惡魔。
為了這件事,宮安慧曾多次在宮安澤麵前哭訴,但宮安澤卻說,既然你享受了常人無法企及的富貴,當然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還騙她說公司裏現在資金吃緊,如果沒有夏家的投資公司就很有可能經營不下去了。
善良的宮安慧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話,聽從家裏的安排嫁給了夏誌遠,所幸夏誌遠人品不錯,兩個人在一起後不說伉儷情深也算得上是相敬如賓,夫妻生活倒也美滿。 隻可惜夏誌遠命薄,結婚還不到五年就不幸遭遇車禍去世了。
可讓宮安慧沒有想到的是,在夏誌遠去世還不滿一年的時候,宮安澤又安排她和泰華銀行的董事長金磊相親,這位金董事長年近五十,歲數足夠做宮安慧的爸爸了,宮安慧自然不願意,在暴怒的情況下和宮安澤大吵了一架,從那之後,兄妹兩人之間的關係就變得極其冷淡,即使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他們也極少說話。要不是宮老夫人一直在中間調和,宮安慧早就從這個家裏搬出去了。
宮晚晴以前一直不明白,她這個父親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冷淡,重生以後她才慢慢想通,宮安澤本就是個極度自私的人,他的心根本就是黑的,連自己的妻子和他唯一的妹妹都可以如此殘忍的對待,更何況是她這個從小就不在他身邊長大,沒有任何感情可言的女兒呢!
自從那天宮安澤宣布要在家裏舉辦宴會,宮老夫人請了兩位有名的老師,一位教導宮晚晴貴族禮儀,一位舞蹈教練叫她跳舞,同時充當她宴會當天的舞伴。
每天晚上宮晚晴都會空出一段時間,練習舞蹈和禮儀。禮儀對宮晚晴還說算是基本功,早就駕輕就熟了。但跳舞,宮晚晴還是第一次。
宮家有專門的舞蹈室,裏麵場地寬闊,即使是在晚上,舞蹈教室裏也明亮如白晝,四周的牆壁上掛著整麵的大鏡子,當自己的身影置身其中,絕對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宮盛美素愛舞蹈,這個堪稱一流的練舞房,原本是專門為她設計的,現在卻被宮晚晴占用了。
此時,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正認真的指導宮晚晴的舞姿,這個男人從小就開始學習舞蹈,更是憑借這對舞蹈的天賦和熱愛,不到二十歲就獲得了國際舞蹈大賽的優勝。他也是宮晚晴這次宴會上的舞伴,唐先生。
這次宴會,會由宮晚晴和唐先生跳第一支舞,然後宮安澤會順勢公開宮晚晴的身份,而且那天商界裏有地位的人都會來參加,能不能在所有人麵前留下深刻的印象,可就看這支舞蹈了。
現在雖然是冬天,宮晚晴隻穿了一件輕薄的練舞服,但她但在已經跳的汗流浹背了,汗珠順著宮晚晴的鬢角一直往下流,背部的衣服也濕透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