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夜鳳離再度朝閑適的靠在寬大的龍椅上批閱奏折的夜凝遠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他已經站了快一柱香的時間了,皇兄都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
聽到了夜鳳離的聲音,夜凝遠這才緩緩的將目光移到他的身上。
“太後的懿旨,就是朕也不可以違抗。”他淡淡的說了一句。”這點你應該明白。”
“臣弟明白。”夜鳳離無奈的點了點頭,眉頭蹙成了一個結。“臣弟要將蘇小妹帶回王府。望皇兄恩準。”
夜凝遠放下了手裏的奏折,看著夜鳳離問道,“她是你的王妃,你要帶回去無可厚非。不過,她現在大病初愈,你確定洛鳳儀在王府裏不會去騷擾她?”
這個。。。。。夜鳳離的眸光淡了淡,“皇兄管的未免有點寬了。”他有點不悅的說道。“這個應該算是臣弟的家事了。”
“蘇丞相愛女,天下聞名。西北王寵鳳儀郡主也是舉世無雙。”夜凝遠淡淡的說道,“一旦他們兩個人的女兒相互之間爭鬥起來,一邊是丞相,一邊的藩王,你叫朕如何對待?”
夜凝遠的話讓夜鳳離的麵色微微的一變。
他怔怔的看向了自己的皇兄。
從窗棱之中寫些射入的光映亮了夜凝遠的眼眉,就算是在夏日的陽光之下,他的眼神也是一貫的溫潤,不驕不躁,宛若深不見底的泉水一般。
蘇澈兩朝為相,父皇昏庸,若不是蘇澈苦苦支撐,這個皇朝怕是早就已經支離破碎。蘇澈是忠臣,夜凝遠和夜鳳離心裏都明白,不過蘇家在朝中的勢力過大,這個夜凝遠和夜鳳離也明白。
夜凝遠要將這個位置坐穩,少不得要仰仗蘇澈。況且蘇家乃是大燮朝的名門,雖然蘇門人丁一向是稀少,不過每一代,蘇門都會出一個相當厲害的人物,蘇門曆久不衰也是有原因的。每一個能夠屹立不倒的家族背後都有他的秘密。
西北王崛起在西北之地,那裏水土豐潤,出產良駒,西北王的騎兵亦是天下聞名。他的財富也不容小覷,他在西北既是屏障又是釘子,忠則是守國良將,奸則是禍國之臣。而他現在態度日益的傲慢,越來越有不把這個新皇帝放在眼裏的趨勢。
此番他入京來參加夜凝遠的生辰就明目張膽的帶了五千精良的騎兵駐紮在京郊。
這點讓夜凝遠很是頭痛。
藩王入京,所攜帶的隨從人員都是有定數的,不得超過千人。而西北王此番的舉動就是在試探。
他現在也沒有要離開京城的意思。
有這麼一根刺,橫在西北,叫夜凝遠的日子也不好過。
況且,今年入夏以來,江南少雨,怕是要有旱情。如果一旦江南大旱,則國庫會更加的空虛。先皇在位,大燮的財富已經被他揮霍殆盡,夜凝遠登基才短短三年,恢複的有限,蘇澈又是文臣,這麼多年下來,重文輕武,朝中良將冷家一門被滅,自冷清楊之後,再無什麼出彩的武將。
當年有冷家軍戍邊,可保大燮無憂,現在呢,朝中的那些將領好逸惡勞已久,別看在殿上談論起用兵來頭頭是道,可是真正的到了戰場上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