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對清涵的感情就如那一捧白雪,雖不熾熱,卻有著自己獨特的愛的方式,隻有給予它適合的溫度,它就會經久不化,甚至結成一層厚厚的冰牆,任誰也不能將它毀去,倘使將它放在溫度不適的地方,就算有著偶爾的關心,它最終還是會融化消散,再無往日的一絲的痕跡。
才剛到內室,玉兒便大聲的喊道:“主子?雲姑娘,主子來了,您快出來呀!”
就算雲婉清不語,玉兒也能感受得到她對清涵的感情,可自己隻是一個下人,能做的實在有限。
雲婉清聽玉兒如此大聲的喊著,嘴裏說的又是她心心念念之人,提起裙擺便往外跑去。
清涵也在此刻進了屋,眼神示意著玉兒離開。
玉兒心如明鏡,偷偷的看了一眼雲婉清,笑意盈盈的走了出去。
此舉,另雲婉清感到十分鬱悶,這丫頭什麼時候學會用眼神打趣兒和逗弄她了?
“婉清,過來坐!”
雲婉清晃了晃腦袋,將玉兒的取笑拋到腦後,輕挪腳步走了過去。
卻見清涵拉起她冰涼的小手,將一旁的手爐放到她手中。
接過手爐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雲婉清便同清涵一起坐下。
許久,二人都不曾言語。
終是雲婉清按耐不住,開口說道:“婉清來這桃苑叨擾多時,實在不好意思繼續留在這裏了,待開春以後,便回淩月山莊。”
清涵身子微怔,淩月山莊,她......
“是有什麼不習慣嗎?若是想家了,改日我便陪你回去看看。”
雲婉清定定的看著清涵,想從他的眼中看出些什麼。
清涵感受到這抹視線,下意識的閃躲著。
“嗬嗬......不知清涵是以何種身份相陪呢?”
她已經決定了,今日就要同他將一切說個清楚,明白。
“......”
“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清涵雙手在袖中攥緊,麵色始終平靜非常。
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嗬嗬,從他們相識的那刻起,便注定了不能!
“你安心住在這裏,我還有事,改日再來看你。”說罷,不待雲婉清開言,便大步流星的往在走去。
他害怕自己在待下去,會控製不住的抱住她,若真有那麼一日,他該如何麵對她?她又該如何麵對他?
他隻要像現在這般日日能看她一眼就心滿意足了,雖然這樣會傷害她,但他也隻能忍住自己的真實想法,遠遠望著。
所以他逃了,逃的如此的倉惶。
看著清涵遠去的背影,雲婉清心中不禁一痛,他既然不愛她,為什麼還要將自己留在這裏?難道他不知道這才是對她最殘忍的嗎?
雲婉清大笑著,笑聲裏滿是淒涼。
沒有了,沒有了,她什麼都沒有了!
親人?愛人?嗬嗬......隻有她一人!
站在窗前,她不自覺的看向流雲院的方向。
那裏,住著她愛的人,和不愛她的人。
“妾身似落花,君心似流水,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鸝兒枝上擾妾夢,不得流水任西東,柔腸百轉繞損折,流水東去不複回。”